波本盯着他看了一会,没立即说话。青年只是又往前走了几步,从柜子里找出必须的消毒用具。

“你帮不上忙。”背对着他,波本突然开口道,“鹿野又,你不是自己都不给自己包扎吗。”

黑手党踌躇的样子通过玻璃的反射完全地投进了波本的眼里,在昨天从苏格兰那里得知真相的时候,波本表现得异常平静。

因为只要得到结论,就可以发现曾经的鹿野又的确露出过许多马脚。

但和苏格兰不同的是,波本并不打算直接和鹿野又撕牌。

他很清楚那不会带来什么好处,鹿野又在组织里的身份在他们之上,背靠朗姆,更容易弄到重要的情报。

“脱掉吧。”

波本转身,直白地对着不远处的鹿野又明川说道。

“还是说你打算直接把你自己痛死。”

鹿野又明川沉默,解开上衣。

他身上的淤青比起昨天褪了点,右下腹的伤口却因为淋了雨而发炎。还有琴酒的那一枪,解除异能后,鹿野又明川被中原中也拎去医院缝了两针。

波本抿唇,意识到这家伙真的是很容易自己把自己养死掉的类型。

“听说你最近在找个叫基普森的人。”

把鹿野又明川按回椅子上,波本蹲下身,帮他拆掉身上的绷带。

“你是因为这个才缠着琴酒?”

冰凉的碘伏擦在身上,鹿野又明川一动不动,吸取昨天说错话的教训,这次好好地想了想。

“也不是。”

感到心虚的鹿野又明川小声。

“我就是单纯想把阿琴气死而已。”

而已。

一个而已使得波本陷入了沉默。他在公安和基地里学到的那套套话技巧在鹿野又明川身上完全不适用,六十分钟里五十九分都在不按常理出牌。

“前田雄一呢?”

鹿野又:“……这个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波本抬起眼,“那就是和港口黑手党有关系。”

鹿野又:“……”

真的这么好猜吗。

鹿野又明川迟疑几秒,欲言又止。

“只是这种程度你知道也没事。”他回道,“而且你不是也受伤了吗,为什么不处理。”

波本微笑:“万一这个情报刚好是你可以为了港口黑手党灭口的程度,我不是正好可以和你一样痛死吗。”

鹿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