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堂弟都不赞同父辈的计划,认为他们只考虑到家族传承,却不考虑他们作为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人的喜怒哀乐。
不过好在,听母亲说,堂弟受伤后,二叔和婶母万念俱灰,也一下子想通了,便默许了他们的自由发展。
裴今宴半合着眼,继续想道——抛开第一代安国公不说,后两代因北燕安宁,武将没太多表现机会,所以并未立大功。父亲……英年早逝,没来得及立功。
他这一代,适逢乱世,正是建功立业、增代顺延的好时机,是必须要有所作为的!
记得儿时,他和堂弟两人便藏在假山下的门洞里偷偷商议,畅想自己以后立多大的功、立几个功,要为爵位顺延几代、让安国公府永远荣光下去等等。
回想起儿时两人一起畅想的画面,再想到堂弟有可能背负骂名入朝为官,只为帮他,哪怕知晓两人各司其职,却依旧心存内疚。
却在这时,锐安在门口探头探脑。
裴今宴察觉,声音颓然道,“有事?”
锐安进来,恭敬回话,“回主子,小人没别的事,只是来看主子忙没忙完。刚刚夫人交代,说让小人转告主子:您忙完了,请到雁声院一趟,无论多晚,夫人都等您。”
裴今宴一惊,急忙站起,“你怎么不早说?”
随后匆匆离开,去了雁声院。
。
雁声院,
灯火通明。
进去时,见王嬷嬷迎了上来,“奴婢见过国公爷,小姐在房里等您,您请进吧。”
裴今宴问,“这么晚,嬷嬷怎么不回去休息?”
“劳国公爷担心了,奴婢不累。”王嬷嬷回答。
一边说着,一边陪着安国公走到门口,却没说,自己因为担心小姐,所以不敢离开。
裴今宴进了房间,见女子一动不动坐在软榻上,一旁榻几上摊了一本书,却未看,只沉浸在自己思绪里。
他悄声上前,在软榻的另一边坐下,“在想刚刚今酌的提议?”
苏明妆急忙停下思绪,一双秀美微颦,水眸担忧地看去,“你们商议的结果如何?”
裴今宴,“姑且按照今酌的提议,不过你为何心事重重?这件事,难道也与苏家有关?”
“好像……有一点吧。”
刚刚她绞尽脑汁地回忆,试图找到蛛丝马迹,依旧找不到关于苏家被栽赃的任何线索。
“哪里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