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甜品袋,而通过他的反应,万里名觉得自己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果然,影山双手捧出一个歪歪扭扭,已经塌到盒子上的小蛋糕。
他嘴唇抿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透露出一点无措来。
“我很小心地拿了。”半晌,他才出声。而这声音居然像是被裹上了一层布料一样,听起来闷闷的。
万里名当然相信他拿得很小心,她甚至能想象出影山飞雄一只手又牵着狗绳又提着一大堆东西,而另一只手则只提着这个小蛋糕的画面。
大概是靠在门上睡着时不小心弄翻的吧。
这是她的问题,在出门时没考虑到影山可能会回来。
她很想摸摸影山飞雄的脑袋——他连发丝都散发着失落的情绪。
但是再怎么释怀,这动作也不适合他们来做。
万里名笑了一下,语气不带一点阴霾:“草莓味的啊?看着就好好吃。”
她没管影山抬头看着自己时略显呆愣的表情,把鸟头杖放到一边:“谢谢啦,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想吃蛋糕。”
其实没有。在经过昨晚那个奇怪的梦以后,她至少有一周不太想看到蛋糕。
但是,照顾一下小男孩的情绪吧。
况且她也确实挺感动的,而这个塌了的蛋糕看上去也比完整的更不像影山的脸。
她看上去一点也没有嫌弃或者生气之类的负面情绪,而是眨着那双眼尾上挑的漂亮眼睛去看那个丑得一塌糊涂的蛋糕。
明明是在室内,她的眼睛却和刚才在室外时一样,或者说比那时候还要更亮。
影山飞雄的情绪也正在以极缓慢的速度在上升。
他其实并不担心万里名生气。
毕竟哪怕是高中他们第一次给万里名过生日时,日向和谷地精挑细选出的蛋糕,那个堆满了草莓的漂亮蛋糕被他弄塌了,万里名也都没生气。
真的没有。和她熟悉之后,影山飞雄对她的情绪感知就可以称得上准确了。
她甚至说塌了的蛋糕更具艺艺术性,很像霍尔木兹岛。
影山不懂她说的什么霍不霍的岛到底是个什么岛,什么样子,为什么会像一个蛋糕。
但是他觉得以后都不能再把她的蛋糕弄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