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飞雄这次没有犹豫,帮她握住了手机。
两人的手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但是万里名没什么反应。
在那一声几乎能把她嗓子喊哑的笨蛋之后,她就陷入了一种近乎奇异的冷静中。
这冷静的起源已经没法追溯了,但影山飞雄突然想到了悲伤一词。
他不明白这词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更不明白这种词为什么会和万里名挂上钩。
在影山飞雄心里,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是把万里名和西谷前辈打上约等号的。
万里名静静看着海面,从她在凌晨坐到这里开始,这浪就一层一层没有穷尽地涌动着。
她不动,影山飞雄就陪着她不动。
但电话一直没有被挂断,过了一会儿,万里名又重新把手机搭到耳边——连同影山飞雄的手一起。
她吸吸鼻子:“你为什么不说话。”
“……要说什么吗?”
“说这声音很好听啊。”
影山飞雄屏住呼吸,除了浪声以外,什么也没听到。
他满脑袋问号。
万里名却好像酒醒了一样,看着他的眼睛:“你听不到吗?风在哭。”
影山飞雄神色正了正:“万里名。”
“嗯?”
“你是不是喝酒喝太多,耳鸣了?”他问。
要是其他人说,那应该是开玩笑的调侃,但是影山飞雄这么说,一定就是真情实感的担心。
因为还有点醉,万里名没能第一时间明白他的意思,反应了一会儿,她也严肃道:“应该不是,我还挺健康的,没什么基础病。”
现在是2017年,影山飞雄20岁。
在他这和排球为伴的20年里,一共有过两次照顾醉鬼的经历。
不巧,这两次的醉鬼都是万里名。
她坚持不要影山背,自己拄着拐摇摇晃晃走到了家门口。
一进门,倒头就睡。
影山飞雄在玄关,听到卧室里面传来扑通一声响,连忙去看。
万里名趴在床上,一只手搂着她的小狗玩偶,已经睡着了。
影山飞雄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进去,这毕竟是万里名的房间,她之前是明确拒绝他的。
但是,现在是不一样的吧?
他很难有一个明确的定位,就像每次背单词,quite和quiet这种很像的,他总是会弄混。
影山飞雄没去看房间布局,拉过一旁卷成一团的被子盖到万里名身上。
她脸很红,嘴唇水润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