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尴尬一笑试探着问道:“姐姐以后常来妹妹宫里坐坐,妹妹不会不乐意吧?”
“怎么会?姐姐愿意来,妹妹喜不自胜。”
她温柔一笑,眼神中露出些许感激。她看中的是我的宠眷与子嗣,我看中的可是她的家世和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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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和嫔妃在圆明园一个月了,日子清闲平静。
早上我喝了安胎药在殿中散步,刚走了两百步便见夏冬春急急忙忙地冲进来。
“陵容,圆明园出事了!”
我淡定地坐到榻上,配合她惊异的表情佯装愕然道:“出什么事儿了?”
她看出了我浮夸的演技,像是忽然被扫兴了一般委屈道:“你做戏不能认真一点吗?”
我低头一笑,拿起案桌上的团扇一摇,“你说吧。”
“昭嫔说瓜尔佳氏克六阿哥,劝说皇上将她驱逐宫禁呢!”
我冷笑一声,昭嫔对怪力乱神之事倒是笃信不疑。
夏冬春这热闹,一点儿也不令我意外,没个新鲜的。
“昭嫔是怎么得出祺答应克六阿哥这么个结论的呢?”
夏冬春神神秘秘地伏在桌子上对我说道:“六阿哥不是一直起疹子吗?昭嫔说祺答应配给六阿哥的药膏,一点儿效果都没有,而且祺答应每见六阿哥一次,六阿哥反而就会复发一次,比从前更严重些。”
景泰的药膏是我的舒痕胶,祺答应是吹牛皮吹破了,随便从太医院领了祛疤的药膏给六阿哥用,当然会效果不佳。至于起疹子嘛,她悄悄地偷用后宫独一份的蜜合香不想让人知晓,那香气幽微不易察觉,而且一经沾上就会数日不散,偏偏里面的葡萄蜜是六阿哥一丝也沾不得的。
祺答应恐怕只觉得冤枉,昭嫔那个不分青红皂白的觉得自己更冤枉。
“那皇上是怎么处置的呢?”
夏冬春见我一点儿都不好奇,也没了和我谈别人倒霉事的兴致,缓缓道:“皇上训斥了昭嫔口不择言。对祺答应倒是没什么,但是因为她阿玛结党营私的事儿,她母家被问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