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

米凯尔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黑骑士的话，

“既然妖精们是自由的，那么就打造束缚他们的项圈就好了，虽然没有善恶，但妖精还是会畏惧力量。”

“强权即真理，力量即永恒。我不需要他们服从，妖精们只需要畏惧这份力量，俯首称臣就好。”

“我想这不是托内利可想要建立的妖精国。”

再次沉默了一会儿，黑骑士沉声说道，他仰视着自己的这名同伴的侧脸，一半在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另一半则隐藏在阴沉的黑暗之中，看不清轮廓。

即便已经相处两千年之久了，但偶尔想来，自己对米凯尔多了解的也不过只是停留在表面，更像是冰山一角，自己从来不知道这名【贤者】究竟在想着什么。

“这只是我对妖精国的设想罢了，如果想要让妖精和人类和谐相处，只能依靠强大的力量与严苛的律法来实现。当然，托内利可是一定不会这样做的，因为她还对妖精们抱有幻想。”

望着篝火前托内利可明媚的笑容，米凯尔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继续说道，

“我希望她能继续抱有幻想，因为坚持了两千年的梦想破灭可不是一般的妖精所能接受的。但我同时也希望她不再抱有幻想，因为幻想终究只是镜花水月，海市蜃楼，就像阳光下的泡沫，虽然美丽，却随时都会消失。”

“我认同你的想法。或许这就是矛盾的心理吧。”

黑骑士赞同地点了点头。时间可以抚平伤口，自然也能磨平棱角，又有什么比明知道所做的一切会失败，但仍要继续下去更痛苦的事呢。

“要不这次结束后我们就收手吧，不管最后能不能拯救不列颠，我已经厌倦继续战斗下去了，即便拥有不死之身也是很痛苦的。”

“那么大名鼎鼎的黑骑士打算做什么呢？”

“我打算做个铁匠，就在廷塔杰尔那里，我还是蛮喜欢那里的风景的，就在悬崖边开一家铁匠铺，每天都能看到大海也不错。”

短暂的对话之后，俩个人默然不语，这时海蒂越过人群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米凯尔的身上虽然施加了降低存在感的术式，但这种低等级的神秘对于持有选王之剑的海蒂来说是无效的。在选王之剑的加护下，她已经可以超越了上级妖精，甚至直逼继承了亚铃之血的返祖妖精。

“那么我先去参加宴会了，放心我不会对托内利可说的，但你也不要玩的太过火，如果做出对不起托内利可的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黑骑士踮起脚尖，拍了拍米凯尔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小问号，你是否有很多朋友。】

米凯尔很想质问黑骑士，什么叫不要玩过火？什么叫做出对不起托内利可的事情？什么叫不好收场？自己难道就很像滥情的人吗？开什么不列颠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