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关头播报钟家的新闻,是想闹大?”
“是。”杨付桥因为南桑好拿捏,且看着像是必须要依附他,惬意到了极点,温和有礼的真面目尽碎。
把自己贪婪的嘴脸放大到极致,“民间最喜欢看的就是饕餮长了一张人脸在这世间行走,等钟家也卷进景深的事爆出来,神秘的家族会被墙倒众人推,到那会,即便是案件存疑,因为钟家的脸已经拼凑不回来了,上面不会再彻查,会比谁都急着催我结案,那老不死的门生就算再多,也不会有人敢惹一身腥的出手相救。”
南桑沉默许久,笑笑说:“这个世道可真有趣。”
“可不嘛,有趣极了。”
南桑把电话挂了。
晚上莫名睡不着。
站在阳台一根又一根烟的抽。
抽到有点反胃后不抽了,抱着膝盖看着外面的天发呆。
隔天一早。
南桑的房门被敲响。
“有桩经济案件需要您配合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
南桑抬眸定定的看着他们。
在他们又催促一遍后披上外套跟他们出去。
大厅因为刚查办了一个大案子,到处都是乌烟瘴气来受审的人,没地给南桑坐。
南桑被带去后面的审讯室。
从拐角走去审讯室有很长的一条走廊。
南桑走了不过一步,抬眸看向走廊尽头,刚被从审讯室带出来的景深。
南桑想过,俩人再见面,大约是宣判那天。
再后就是死亡那日。
别的时候,是真的没机会再见了。
却没想到,就这么突兀的见到了。
时间在这瞬间似乎倒转了。
南桑从前穿着看守所的囚服,踩着布鞋,手和脚镣铐缠着。
现在,穿着看守所囚服,踩着布鞋,手脚镣铐缠身的变成了景深。
却也只是如此而已。
南桑不知道自己那会的脸和神态是什么样。
只知道景深似乎过得挺好,没颓废也没狼狈。
黑发黑眸肤白,颧骨处多了道红痕。
那红痕让景深瞧着不止不狼狈,还多了点说不清楚的男人味。
南桑和景深对视一瞬后垂眸,跟着前面人的脚步朝里走。
擦肩而过时,很明显的,感觉到景深顿足侧目,似乎在看她。
南桑却没看,脚步也没停。
擦肩而过后和景深拉开三米的距离。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和凌乱的呵斥声音响起。
“我是钟玉书,是钟家的人。”
钟玉书声音巨大,急匆匆的说完,闯进了这个走廊。
他斯文的脸上没了那晚的拘谨和笑。
仓皇中隐隐带着恐惧。
大步朝前,想奔向南桑。
手臂被扯住。
钟玉书急切道:“我是钟玉书,是钟家老大的小儿子,我找南桑,我找南桑有急事,你让我和她说句话。”
“不管是谁也不能闯警局啊。”按着他的人说着要把他带出去。
和钟老骨架截然相反,可能是像母亲,有点瘦弱的钟玉书突然就暴躁了。
剧烈挣扎着甩开他们的手,大步朝南桑走。
不过一步,被一脚踹翻在地面。
钟玉书没理会,爬起来想朝南桑走,又不过一步,被压下手反剪。
他一边吼一边挣扎,说自己是钟家的子孙,是钟玉书,他只是和南桑说句话。
在挣扎无用要被拖走时耳目欲裂的看向南桑吼出声:“我爷爷……我爷爷和景哥的事没关系,和北部的事更没关系,他这辈子公正廉明,没做过半件德不配位的事,你不能胡说道!你不能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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