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北部。
杨浅在钓鱼。
在另外一处扎窝子的忠叔隔空喊,“我身边冲上来一个女人。”
杨浅不耐的拎起一块石头丢进河面。
意思是关我屁事,这点破事还拿来烦我。
忠叔没再说,接着坐着钓鱼。
一瞬后。
杨浅回眸,看向不远处石滩上趴着的人。
她有点近视,看不太清楚,却依旧隐约能看出,被黑发遮挡的看不清长相的女人身上穿的是病号服。
杨浅脑中莫名闪过昨天在短短十分钟登上热搜的视屏。
穿着病号服的女人,站在距离这里不算近的桥上后直接跳了下去。
果决到像是一秒都不想再在这个对她残忍到极点的世界待下去了。
接着下一秒……一身黑衣的男人跟着跳了下去。
视屏只出来十分钟就被删了。
但杨浅却隐约辨出那男的,是景深。
把景家真面目广之昭然。
为那些无辜的人,也为她,讨回了一个迟来的公道。
杨浅丢下手里的钓鱼竿,噙着草漫不经心的走近。
在石滩上的尸体边蹲下。
瞳孔闪烁不定一秒,伸出手撩开了遮盖住她脸颊的发。
杨浅定定的看了许久,蓦地就笑了,“本是回来一趟看热闹的,结果……真有意思。”
忠叔走近,看见被泡的浮肿,却依旧能辨认出人脸的南桑,木愣住,哑声说:“死了吗?”
“死了。”
南桑当初最想报复的就是南家,却一下都没对南家动手,像是没了对南家动手的心气神和力气。
就这么义无反顾的从那座桥上跳下来。
就算是没被高度冲晕,落水后也会朝下方游,让自己死的不能再死,怎么可能还活着。
还有,这种一丁点都不想活的人,就算是救回来,还是会死,没意思。
杨浅收回手起身,“丢回去吧。”
忠叔定定的看着南桑的尸体。
弯腰去推她。
浅薄但是滚烫的呼吸轻扫了一瞬指尖。
忠叔呼吸微凛,“浅姐。”
杨浅顿足回眸。
忠叔蹲下,手触到南桑鼻下,声线拔高,“还活着!”
杨浅敛眉看着南桑,自言自语:“你说,我是该把你外甥女救活,让她再死一回,还是就这么死?”
半个月后。
国外盐城。
南桑活着,但是因为脑部原本的创伤面压迫了神经,一次没醒过来,和死了没区别。
医生给的治疗方案是开颅。
试试看能不能清创,让她醒过来。
如果是在清创面没这么大的时候动手术,清醒的可能性很大。
现在可能性很小,还有极大的可能触到神经,在手术台上脑死。
杨浅噙着烟眯眼,签下手术通知书,丢回去,无所谓道:“开吧,死在手术台上也比这样活着强。”
手术顺利,南桑醒了。
看见在她床边抽烟的杨浅,眼底挂着茫然,哑哑的,很懵懂的吐字:“你是谁啊。”
杨浅噙着烟嘬的动作微顿。
掀眼皮和床上的南桑对视。
起身叫医生。
脑部就这么大,南桑因为旧伤加上跳桥冲击,脑部创伤面变大。
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哪一块的创伤让她昏迷不醒。
只能全部清创。
清创的地方自然也有海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