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狂风与煞气扫得人睁不开眼,凌霄与枯禅联手攻向巫危行,却被忽然出现的结界挡住。
伏青骨看了眼白小缺,白小缺肩膀一耸,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预感成真,她被伏青骨用鞭子卷起来砸向了巫危行。
“啊啊啊!”她眼泪狂飙,然后一头砸在结界上,将结界砸出个大洞,紧接着又被鞭子扯回,叫白虺眼疾手快地拎住了衣领。
伏青骨趁机将雷丸砸入结界,结界内顿时炸开了花,当电光烟尘散去,巫危行和羌烙皆浑身焦黑、血肉模糊,可吞魔血阵并未被解开。
巫危行冷笑一声,自他体内流出的鲜血,迅速钻入羌烙的伤口与七窍。羌烙双目怒睁,死死掐住自己的脖颈,却无法阻止鲜血挤进胸腔,钻进他的心脏。
众目睽睽之下,羌烙的肉身迅速枯萎,血脉逐渐干涸,原本俊朗的容貌霎时变得苍老,犹如沙漠中被风干的野尸。
他捂住胸口,惊惧地看向巫危行,巫危行对他一笑,然后毫不留情地挖出了他的心脏。
“当心!”席玉提醒众人,紧接着凌霄设下的剑阵和封印被冲破,剑气四射,众人连忙抵挡避让。
凌霄伸手一握,散去剑气,随后化出乾元凌空一斩,却被巫危行的断命挡下,他冷笑,“长进了。”接着又挥出几剑。
巫危行躲闪,被佛手拍回钟楼,他眼底红光乍现,无数血咒自他周围浮起,然后飞旋着卷向众人。
血咒被打散,化作血雾,落到人身上立即腐蚀一片,伏青骨、席玉还有楚屿芳,设下净化阵,净化血雾与魔气,顺便替受染之人疗伤。
沙陀寺的僧人则设下结界,将巫危行困住,漠雪宗的长老则召唤冰雪将其冰冻。
巫危行手中魔心燃起黑色火焰,将冰雪驱散,他将魔心按在自己胸口,黑火立即将他吞噬。
“我的。”羌烙朝火焰伸出手,眼神充满渴求与贪婪。
“它从来不是你的。”巫危行的脸映在火中,显得冷漠而阴森,“你只是本尊寄放它的容器而已,可惜你太不中用了。”
他抬了抬手,黑色火焰立即爬满羌烙全身。
“你会……不得好死。”羌烙留下一句诅咒,顷刻间灰飞烟灭。
黑色火焰熊熊燃烧,冰雪被融化,结界被烧穿,好在漠雪宗与沙陀寺的僧人们躲得及时没被燎到,可钟楼与浮屠塔却躲不了,立即被黑火点燃。
“抢救经书!”塔内的僧人们不顾危险,将经书往塔外扔,众修士立即前去帮忙接应。
枯禅化出钵盂,将黑火吸入钵中,可火势蔓延得太快,转眼就将整座浮屠塔吞没,白虺抓起白小缺冲入塔内,一边吸火,一边救人。
白小缺直摆手,“吃,吃不下了……嗝。”
巫危行自火中走出,墨衣黑发,点尘不染,他望着眼前景象,叹息道:“可惜了这座塔。”随后冲开钟楼,飞向空中。
伏青骨与凌霄对视一眼,同时追击,可巫危行身法诡谲,眨眼竟不见了踪影。
“小师叔,背后。”伏青骨听见席玉的提醒,反手抽剑,险些剜出巫危行的眼睛。
巫危行疾身后退,却被乾元自后背贯穿,凌霄搅动剑身,再横剑一削,削断巫危行半边身子和一只手臂。
伏青骨趁势挥鞭勒住巫危行的脖颈,绞去了他的头颅,巫危行的头颅飞出去,脸上竟带着诡异的笑容,伏青骨见状,连忙将凌霄抽飞,自己也紧跟着退后。
凌霄:“……”
断命贴着凌霄的脸飞过,落入不远处的人影手中,二人转头看去,巫危行好端端站在一团黑气上,身上连油皮儿都没破。
巫危行抬手,方才被绞杀之人霎时化作红雾,燃成黑火,将自己与两人隔开。
忽然,空中传来巨响,伏青骨与凌霄分出神识查探,发现是魔族正在攻击浮屠境的结界,而领头之人,竟是柯亭。
巫危行侧头听了听,怅然道:“接我的人来了,看来只有下次再继续切磋了。”
凌霄冷笑,“你以为你跑得了?”
巫危行一哂,“不是跑,是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你试试。”凌霄乾元在手,气势无匹,他将真元灌注剑身,凛冽的剑气将云雾撕裂,然后切开黑火,冲向巫危行。
刀剑相接,擦出刺眼的火花,巫危行迅速退开,剑光在他四周织成一个牢笼,他根本看不清凌霄的身影和动作,全凭灵力波动来挥刀防御。
忽然,雷声在他头顶响起,是五雷阵。
闪电跟随凌霄的攻击,在每个间隙落下,他躲得过剑锋便躲不过闪电,躲过闪电便躲不过剑锋,不过片刻,身上已无半点好处。
“不是说要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吗?”凌霄的声音在四周响起,“你跑一个给我看看。”
巫危行心头暗骂几句,终于再次听见结界被撼动的声音。
伏青骨抬头,护境结界出现在头顶,一丝裂纹自东南迅速爬了过来。
“交给我!”
席玉的身影出现在上空,他祭出海晏图印,将其灵力注入护境结界中,然后又射出补符,成功的止住了裂纹。
沙陀寺、漠雪宗和浮屠禅院戒律堂的长老,立即带人前往东南方支援。
眼见结界被席玉撑住,巫危行骂了声废物,然后硬生生受了一剑和一道天雷,送出黑火将席玉的补符烧毁。
裂纹刹那间遍布整个结界,席玉脸色骤变,枯禅赶来相助,却是为时已晚,只听‘轰’地一声巨响,一头巨兽从天而降,重重踏在了结界之上,将其踩了个粉碎。
伏青骨睁大了眼睛,凶兽罔象!
席玉喷出一口鲜血,自空中坠落,伏青骨分出神识将其拖住。枯禅化出释迦应身,阻拦罔象踏足浮屠山,却被它背上压下的强悍灵力摧毁。
凌霄抽身上前,替他挡下罔象致命一击,巫危行趁机自五雷阵中逃离,落到了罔象的背上。
伏青骨的神识归位,她扶住席玉,将手贴在他背上,替他疗伤。
席玉怔怔抬头,盯着驱使罔象那人手中之物,喃喃道:“山海印。”
“什么?”伏青骨一愣,猛地朝那人看去,却见那人冲她笑得邪恶。
柯亭缓缓道:“又见面了,灵晔。”
巫危行朝柯亭伸出手,柯亭连忙将山海印奉上,“宫主,属下救驾来迟,还请宫主恕罪。”
“没用的东西。”巫危行吸取山海印的力量,替自己疗伤。
方才他虽收回了羌烙身上的魔心,可那魔心因反复受损,所蕴含的魔元已所剩无几,加之方才与凌霄和伏青骨交手,他体内魔气几近枯竭,短时间内不足以让他伤恢复,必须得借山海印的力量。
“凌霄,那是蓬莱的山海印。”伏青骨传声给凌霄,“你我联手抢回它,否则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