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川拱手行礼,“那么,郡主现下可否高抬贵手?”
永嘉郡主挑眉一笑道:“本郡主生来要什么有什么,日子实在无趣,所以,我就喜欢做有挑战性的事情,眼下这个节骨眼,我的确不能对你们做什么,但我也不会放手,顾郎,你我就这样耗着,倒也不错。”
顾逸川眸色一沉,刚要开口。
她又说:“我知晓你要说什么,不就是过两日皇伯父召见新科进士,你要陈情阶前嘛,不妨告诉你吧,建宁侯当堂弹劾我父王,皇伯父都按下不发,你以为他会听你所言?”
“郡主身份尊贵,何必强人所难,此番做法,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好处便是,能叫我得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
“顾某此心已许吾妻,绝难从命!”
“那便这般耗着。”
顾逸川气到无言,冷哼一声道:“陛下能容忍郡主一时,难道还能一直由着郡主逼迫臣子?”
永嘉郡主笑了笑,“没有逼迫呀,皇伯父若再次问起,我便说我倾心与你,今生非你不嫁,若能如愿,便是与沈氏姐姐共侍一夫,我也无悔,顾郎说说,我堂堂郡主,都如此做小伏低了,皇伯父还能不答应我吗?”
话虽这样说,可看她脸上的神情,显然并非这样想。
只不过,这话若当真被她说出来,世人只怕也会以为她一片痴心,转而责怪顾逸川与沈南葵不体恤……
沈南葵愈发不解了。
前世她身为命妇,也进宫拜见过贵人,接触过不少皇亲贵族,还从未见过有谁像永嘉郡主一般,为了一个男人不管不顾,上一世,永嘉郡主似乎嫁去了外地的宗室,也并未传出什么谣言,怎么今世到自己这里,就成了一个如此大的阻碍?
沈南葵越想越头疼,总觉得隐约像是漏掉了什么。
她还在想着,却听顾逸川忽然开口了,冷静的声音回荡在房中。
“我与郡主不过数面之缘,谈何倾心?况且,以郡主的尊贵身份,顾某也不信,你会对一个不喜甚至厌憎你的人动心,我原以为,只要事情公之于众,郡主便会收手,可看来还是我想错了,思及近日种种,好似一直是郡主对我步步紧逼,细想下来,你的种种作为,不像是对男子求爱,倒像是带着某种目的似的,郡主做这些得到了什么?自毁清誉,背负骂名,连带最得人心的景王府也遭人唾弃?还是说……”
他越说,永嘉郡主便越是心惊,忙打断道:“住口,别说了!”
她有些惊异地看了顾逸川一眼。
这才想起,此人乃是从本届科举中脱颖而出的状元郎,原先她见他年轻,便以为他虽然高中榜首,但也只是个不谙世事的书生而已,却没想到,此人竟然如此工于计谋,险些道破景王府一些不为人知的谋划。
她笑了笑,目光中露出一抹柔弱和委屈。
“顾郎何必这般猜忌于我?”
“那日兰芳斋外初遇,我当真是被你的风姿折服,故而倾心于你……你若想知道我为何对你如此执着,那我告诉你便是,父王他早就有意让我在新科进士中择婿,你又中了榜首,对我而言,这岂非是天赐的缘分,你说我怎能不牢牢把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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