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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早上,沈南葵正在吃早饭,刚端起粥要喝,手里的碗却忽然裂开,滚烫的粥顺着她的手流了一身。
“啊!”
她惊呼一声站起,忙捂着烫伤的手。
钟山闻声过来,担忧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他看着地上的碎碗,有些生气地说:“这客栈里的东西,真是差强人意,好端端的,竟然烫伤了姑娘,我定要去讨个说法才是!”
荷花端来一盆凉水,“姑娘,这烫伤若是不处理妥当,只怕会留疤,你先把手在凉水里泡着,我这就去请郎中过来。”
沈南葵将手洗净后细细看了几眼,摇头说:“我没事,端碗之前,这粥已经凉了好一会儿,并未将我烫伤,只有些红罢了,不碍事,胡姑娘应该快到了,帮我换身衣裳,咱们下去吧。”
“姑娘……”荷华还想再劝。
沈南葵却直接把手伸到了她面前,“瞧瞧,是不是没事?”
她手背上的皮肤,除了有些泛红,倒的确没有水泡、蜕皮破溃这些烫伤的症状。
荷华见劝不动她,便只能说道:“那好吧,但是姑娘,等今日从书院回来,咱们可一定要去医馆开个药膏,虽然伤得不重,但这是您自个儿的身子,千万别不当回事儿!”
“好,都依你。”
沈南葵换好衣服出来时,胡家的马车已等在外面了,她与荷华都上了车,才告罪说:“妹妹久等了。”
胡问雁原本不在意,可一抬头,却见荷华皱着眉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荷华一向活泼爱笑,鲜少露出这种神情。
胡问雁好奇之下,不由问道:“怎么了,荷华,大早上就这样犯愁?”
荷华看了沈南葵一眼,叹气说:“胡姑娘,您可得帮忙劝劝我家姑娘,方才姑娘喝粥时,那碗竟莫名裂了,险些烫伤姑娘,我有心想让姑娘在家歇一歇,请郎中来瞧瞧,可她却是不肯,这叫人怎能不担心?”
胡问雁听完摇了摇头,看向沈南葵说:“沈姐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知你挂心书院,可书院有我们在,出不了什么乱子,你该以自身为重才是。”
沈南葵露出自己的手,“我当真没事,等下午回来再去医馆,也一样的。”
一旁的鱼雯忽然说道:“瓷器不经磕碰,哪会轻易碎掉?此乃不吉之兆,沈姑娘可要当心劫难。”
众人都是一愣。
胡问雁皱眉轻斥道:“鱼雯,你胡说什么,不过就是碎了一个碗,兴许是那只碗用旧了,或烧制的时候就没做好,哪里就这么唬人了,要我说碎了好,碎碎平安,是不是这个理?”
沈南葵笑着点头,“正是。”
鱼雯也忙告罪,“奴婢一时瞎说,沈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沈南葵摆了摆手,心里并未在意。
可谁知,鱼雯的话竟然一语成谶,当天夜里,沈南葵落脚的客栈便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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