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葵眉头微微蹙起。
永州知州的门路不好走,这位判官听起来又是个拿钱不办事的主,她可不想辱没了蔡先生的佳作。
难道说,还是要先在市面上放出消息去,等他们自己找来?
可这样也太慢了。
作坊那边倒是可以先放放,但陶姑娘在牢中的情形,却还不知如何,若拖下去,她有危险怎么办?
正思量着,又听丁六说道:“夫人,倒是还有一个法子,州尊廉直,判官贪婪,不过,咱们永州的同知大人,却恰恰与二人不同,他为政公道严明,私下待人却又极为宽和,夫人若是求他帮忙生意上的事,说不定他会答应,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夫人,小人听掌柜说,这位同知大人不日就要调去京城了,这几日正在家中宴客,您若想送礼,可得抓紧了,若是等到他卸任,还能不能帮上您的忙,可就不一定了。”
这个消息对沈南葵来说,倒极为有用。
“我知道了,多谢小兄弟告知。”
丁六挠头笑道:“能帮到您就行,夫人,那若无别的什么事,小人就先去忙了,有需要您再叫我!”
“去吧。”沈南葵微微一笑。
等他走后,荷华才说:“夫人,丁六的消息可靠吗?”
沈南葵道:“这些人尽皆知的事,应该不会有错,事不宜迟,陶姑娘还关在牢里,我们这就去会会那位张同知。”
一路到了张府。
这里果然如丁六所说,往来客人不断,门房站在外面迎来送往,一直未曾停歇。
沈南葵好不容易才等到个空档,过去道明来意。
张府的门房是个老者,没听说过蔡岭的名字,只问到沈南葵没有请柬,便不肯放她进去。
“我家大人不见生人,夫人若无请柬,还是请回吧!”
沈南葵也不生气,仍旧让荷华给门房塞了银子,笑说:“老伯先别急着撵人,你只需告诉张同知一声,说有人携蔡岭真迹敬献于他,他自会见我。”
门房见她气度不凡,又收了她的好处,就应下了。
“好罢,通传可以,但大人肯不肯见你,这我就说不准了。”
意思是不论事情成不成,好处都不退。
他回身叫来一个小厮,把沈南葵的话交代给他,便让小厮去传话了。
沈南葵安静在张府外等着。
那小厮一路到达正在宴客的前厅,对着张同知耳语了几句,话刚说完,张同知便惊讶地叫出了声。
“什么!蔡岭的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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