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昨夜,即便测出是大凶又能如何,宋喻生还不是躺到了自家的床上。
如今这样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温楚也不知道宋喻生何时能够醒来,她又去烧了壶水来,待到差不多凉下来的时候沾了点水到手上,往他的唇上按去。宋喻生的嘴唇干得不行,想来身体里头已经极度缺水了,他人还昏着,水进不去肚子,是以温楚才有了此番举动。
温楚一边为宋喻生润着嘴唇,一边在为宋喻生的药钱发愁,纵使赵大夫不要,她也不能真的不给,况说,就算不说药钱,宋喻生留了这么的血,也总得吃点什么来补补,总不能每日就吃些菜叶子,喝些粥。
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温楚昨夜捡人回家的时候只顾着想将来的事情了,也没顾及自己如今这样是锅都要揭不开了。
难,实在是难啊。
温楚犯愁之际,手指正在宋喻生的唇上无意识地摸着。
那厢宋喻生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他只觉浑身上下都快喘不上来了气,许久之后意识稍稍回笼,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女子的手指正在他的唇上来回摩挲。
他不可避免又想到了那小道士对他说的话,甫一醒来就见她的手指摸着自己的嘴巴的,如此看来倒像是真的贪图了他的容颜。
这世上有无数的人称赞过宋喻生的容颜,宋喻生却从未放在过心上,因为他们称赞他容颜之时,更多原因是因为他出身世家大族,是定国公府的世子,若他只是寻常百姓,又岂会有人称呼他为仙人之姿?正如,他落难于荒野之间,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又有谁会去救他。
人之初,性本恶,一切所为,皆有所求。
宋喻生觉得自己如此窘迫之境,实在是没有什么可图谋的了,但是这个小道士却还是救他回了家。
她的所求,难道真的是自己这张脸吗?
宋喻生想要说话,然一张嘴巴,温楚本还按在他唇上的手指却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戳进了他的口中。
两人皆是一愣,温楚率先回过了神来,她慌忙抽回了手指,这触感实在是太过明显,温楚面上浮起了一坨不自然的红晕,忙解释道:“我方才是见你嘴太干了,才想着给沾点水润一润,非是故意轻薄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