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白,你和桢桢不是同类人,桢桢失去双亲渴望爱与被爱,会倾尽所有的去爱一个人,也相信终有一日会得到回应,而你自幼身处高位,不管是爱也好权也罢或是别人的仰视甚至是他人的妒忌,这些你都从未缺失过。”
“你不会去在乎是否多一个人爱你还是多一个人恨你,你看不到桢桢对你的爱,封死的心也感受不到她的心,这点是你父亲和我的失职。”
“你口口声声地对我说你会对她的好,但在和三公主的合作上,你却没有做到,或者说,你根本就不相信桢桢。”
“别院的事情你本可先告知她再去行事,桢桢就算再难过也会以大局为重陪你演下这场戏,可是!”乔氏越说越来气,一口气卡在嗓子眼处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你认为她既然能够做出下药的事情,还有其他什么事情做不出!”
“我给你机会让你自己去和她说,但到头来你是怎么伤害她的!”
在这件事上,乔氏也是留有私心的。
实际上大可由她去和秦桢沟通,但她也在赌。
赌沈聿白会不会和秦桢提及此事,若是说了,秦桢如何选择是自己的事情,若是没有说而是当面撞破,当下或许是痛的,但是这股痛是能够令沉溺于爱意中的她彻底清新过来。
比起他人千言万语的劝说,不如当头一棒敲醒。
这时候,乔氏眸光瞥见沈聿白指尖微颤了下,心中沉了几分。
千万千万不能出现话本子中方才会有的,女子离去后男子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喜欢这事,这对她的桢桢何其不公平。
“沈聿白,你别告诉我你心中有她。”乔氏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她断断续续地说完,“爱而不自知是最大的笑话,一个活生生的人,享受着万千目光的你怎么会不懂爱。”
不过她的话语好似并未入沈聿白的耳,只见他指尖颤抖着撕开密封完好的信封,露出封言简意赅的和离书。
乔氏还未瞧清和离书上的内容,倚在床榻上的人忽而掀开锦被下榻。
沈聿白欣长挺拔的身影稍显慌乱,挥开门扇而出时甚至还踉跄了下,毒素尚未清完的他撑着墙垣跌跌撞撞地走出卧阁。
乔氏拧眉跟着走出去,就见他单手撑着书案,另一手不知在寻着些什么。
桌案上满是文书和书册。
沈聿白眸光寻着,单手翻阅的速度愈来愈快,但始终找不到前些日子盖在最下方的书信,他眸光愈发冷冽,指尖怔了下后陡然挥开堆叠在成册的文书。
一封信件静静地待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