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桢心中掠过些许异样感。
她眸光透过门缝落在外头四下走动的几道身影,他们的身影不似三载前被擒时那些暗卫的从容不迫,听着脚步声就能够感受到他们心中的焦躁不安。
“在看什么呢?”苏霄循着她的视线也看过去,没看到有什么值得看的,“他们已经在这儿来回走了有半个时辰了。”
秦桢精致眉梢微挑,不疾不徐地收回眼眸。
将他们擒住捆在这儿,就是来回走动半个时辰也不曾入内恐吓须臾,足以证明他们也是在等消息,可等谁的消息就不尽然,也不见得就是在等沈聿白。
不应该放走通风报信的鹤一现下不在这儿,不外乎两种结果,一种是鹤一趁乱离去通报消息,另一种是擒走他们的人着意放走鹤一回去通报消息,而以鹤一的性子,也断然不会做出第一种选择,是以也就只有第二种。
思及此,秦桢悬起的心落下了几分,又不由得笑了下。
听到她利落笑声的苏霄狐疑地看去,“都被捆来这儿,怎么还笑得出声。”
秦桢抿了抿唇,没有回答他的话。
只是想起上一次被擒之时心中尚有畏惧,而这一次竟然没有多余的畏惧,果然是有一就有二,经历过一次后再经历第二次心中倒是平静了许多。
当阵阵马蹄声响起时,她心中想的不是终于来了,而是来了。
也就在马蹄声传来之后,守在门外的几位身着黑衣的壮汉快速地退回到茅草屋中,他们几人挤进来后,本就狭小的茅草屋愈发的拥挤。
当他们扣着捆在背后的手将她拽起时,恍惚间,秦桢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一日,也是将她和另一人押出,而距离他们不远的方向,是神色凛峻的沈聿白,不过那日的天没有今日这般灿烂耀眼。
夺目的阳光让秦桢清晰地看清沈聿白眸子中闪过的焦躁,这让她不禁想,若是多年前在他眼中看到点点这样的眼神,或许她真的就会死心塌地地跟在他身边一辈子。
但不可否认的是,沈聿白不会。
沈聿白冷冽的眸光灼灼盯着那道淡漠不语的身影,眼前闪过的多年前那道被擒住的身影渐渐与之重叠在一起,刺地他眼眸狠狠地晃了一圈,紧随而来的密麻痛意袭过心口。
他上下打量着秦桢,在她身上未见伤痕后方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