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脱层皮都是轻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叶煦这些年也帮了自己许多,于情而言她应当回报一二。
望着浴桶水光倒影的面容,秦桢沉沉地呼了口气,倏地将头潜入水中,理智和感性在不停地拉扯着她,一边告诉她叶煦那么做是错的,一边告诉她不应该熟视无睹。
呼吸不畅之时她才甩了下头浮出水面,绵密长发扬起的水珠洋洋洒洒地坠落而下。
秦桢眸光映着稀稀拉拉落下的水珠,看着它们与浴桶中的水波融合为一体,心中做下了决定。
第45章
夜里,心中装着事的秦桢辗转反侧难以安眠。
寅时更声响起时,她才将将入了眠,也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梦境和现实交织缠绕纠缠她,一会儿是沈聿白冷漠寡淡的神情,一会儿又是叶煦坦白时的场景。
秦桢知道入了梦,就是醒不来。
天色朦朦亮的时候,舒和的山椿花气息拂着微风穿过窗柩吹来,方才深深地入了睡。
再次睁开眼眸时,是被透过帐幔的缕缕炽阳照射而醒,刺眼的炽阳落在眼眸上惹得眼皮子微微做痒,秦桢揉了下眼眸坐起,懒洋洋地伸了下身子,失神地盯着帐幔花纹看。
“姑娘醒了。”听到声响的闻夕端着清水掀开帐幔入内,铜盆中的水波一晃一晃的,又将垂落的帐幔挂好。
帐幔掀开的刹那间灼热炽阳气息扑来,已然不是朝阳的模样,像极了正午烈阳。
秦桢愣怔,揉了下眼眸:“现在是几时?”
“刚刚过午时。”闻夕捏去帕子上的水递过去,“我看姑娘睡得沉,就没有喊姑娘起来。”
从未这个时辰苏醒的秦桢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眸,愣愣地接过帕子温了道脸庞,慢条斯理地擦了下,听到闻夕迟疑地提了声‘世子’时,手中的动作滞了须臾,摊开帕子看向她。
闻夕踌躇着不知要不要说,视线对上的刹那利落道:“清晨的时候,世子送了封信来给姑娘,说是他要离京半个多月,鹤一会留在京中,姑娘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寻鹤一。”
得知沈聿白离京的时候,秦桢心下舒了口气,其他的也就只当作没有不知道,道:“送来的信你烧了就是。”
闻夕呆呆地‘啊’了声,见自家姑娘是真的不在意,欲要探手入袖取信的举止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