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中映着的男子神思微凛,依稀可以看清他神情中的困惑,他至始至终都不知道,她就是祁洲。
尚未出阁时,秦桢想着,若是有朝一日功成名就,她可以骄傲地告诉沈聿白,自己还有个名字唤作祁洲。
嫁给他后,他的冷漠让她心生退却。
秦桢开始怀疑,是否要告诉他这件事,沈聿白的不关心不在乎,甚至是漠视都让她不知何去何从,而如今,更没有了要跟他言说的理由,她是祁洲也好,不是祁洲也罢,与他又有何干系。
“和你有关系吗?”秦桢不答反问。
淡漠无垠的语气在这炎炎夏日中尤为清冽,恰似暴雨来临之际吹拂来的凉风。
沈聿白蜷起的掌心紧了紧,他的脸色明显僵了一瞬,沉默须臾,道:“我会去徽州七日,七日后就会回来。”
他在报备行程。
意识到这点的秦桢笑了下。
神出鬼没的沈聿白,竟然在和她报备行程,还约定了归来的时间。
秦桢抿唇看向他,不想猜测他为何要这么做,猜来猜去总不过是曾经的她希望听到,如今的她不愿知晓的理由,认真说到底,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她不是傻子。
明知是条充斥着荆棘的河流,又为何要踏入第二次。
看了他一会儿,秦桢无可无不可地转过身,离去。
望着她决绝的背影,沈聿白喉结动了下,侧过视线看向来人。
守在树梢后的鹤一走出,将手中的缰绳递上前,眼眸掀起看向斜斜落下的日光,道:“逸烽等人应该已经到了明河。”
沈聿白敛着眉接过扬鞭,若有所思地‘嗯’了道。
他转身踏上马镫,跃身上马的刹那间收拢了力道,侧眸看向鹤一,“玉坠呢。”
闻言,鹤一的眼眸狠狠跳动了下,垂下的视线掠了眼逐渐拢起的袖摆,道:“已经听您的意思,扔了。”
沈聿白紧抿的薄唇微颤,他蹙着眉,“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