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那一年,祁洲面世的作品仅有珑吟,京中也有不少好事者闹着江郎才尽之词,喧闹不过两个月,新作问世如同男子掌心那般狠狠地朝那群人双颊拍击着。
谁知不久之后这群人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讨论着祁洲江郎才尽一事,此番流言又再次被新作打破,如此循环往复了小两年,这些人才长了记性,江郎才尽之声也随之消散。
于个人而言,李掌柜也觉得以质量取胜之举于祁洲是再好不过的,若是以璙园管事而言,定然是希望她问世之作越多越好,不过他与秦桢合作已有多个年头,自然是前者为佳。
若是秦桢个人愿意制作玉饰送来璙园,他断不会拒绝。
提起玉饰,倒是让李掌柜想起了件事情,“这几日,沈大人时常会来园中,最初我看得还不大清晰,昨日方才确定下,沈大人腰间的坠子,是姑娘三年多前送来的雀坠。”
秦桢拨弄男子掌心大小毛料的指尖一顿,澄亮的眼眸掀起些许,看向意有所指的李掌柜。
璙园盘踞盛京多年,李掌柜管事的这些年中,近段时日之前也就见过沈聿白来过两次璙园,一次是着令璙园配合探寻入京的顾老爷虚实,再一次就是秦桢被绑走的当日他凛神带人前来搜寻。
他人或许不知,秦桢到底喜欢过他多年,心中对沈聿白的喜好门清。
沈聿白不喜欢玉石,也不喜欢玉饰。
他身上佩戴多年的那块玉佩,还是沈老夫人离世前留给他的,和沈希桥兄妹两人一人一个。
沈聿白能一连多日来璙园……
飘忽思绪落下,漫着思忖之色的眸色不紧不慢地聚起了光,目光从上敛下继续望寻着铺于院中的毛料,“他可有问你什么。”
“那倒没有。”李掌柜摇头,说罢他微微‘嘶’了声,真要说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昨日夜里,沈大人身边的鹤一来园中留下了银票,嘱咐园中备好祁洲的临摹之作,今日来取。”
闻言,秦桢握着和田玉毛料的手心捏紧,眸中掠过狐疑。
端不上狐疑多时,眼角余光瞥见匆匆而来的小厮,跟在她身侧的李掌柜神色微变,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见状,她微微站直了身,“是谁来了?”
“昨夜是他接待的鹤一。”李掌柜道,“应该是鹤一到了。”
秦桢定定地看了半响,摇了摇头,“不是,是沈聿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