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缺少了对彼此的信任。
失去记忆的时日中,秦桢全然忘却了过往的种种,却依旧清晰地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喜欢,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而是男子对女子的喜欢,是以彼时的她才会困惑,困惑他们为何只是表兄妹。
因为秦桢也能够感受到自己内心的那份欢喜。
清晰的低语渐渐在檐下散开,怀中的身影微动,沈聿白环着她腰身的手臂下意识地紧了紧,隐下拉扯伤口引起的闷哼声。
诚如她所说的,他们少了坦诚。
“对我而言,它是小伤也好,致命伤口也罢,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对我有所愧疚,也不想以此用作苦肉计拴住你,但是是我过于自私,自私也蒙蔽了我的思绪,全然忘记了你的心思。”
“我总想着不让你担心,忘了你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拽着我的袖口躲在身后的小姑娘,也不是多年前站下凉亭下怀揣心意欲语难言的秦桢,而是我想要携手并肩同行的心悦之人。”
近乎剖白的虔诚低语不疾不徐地贴着秦桢耳畔滑过,神色微怔地轻眨眼眸。
她沉默半响,垂落手心抬起落在他交叉腰间的微凉手背上,稍稍用劲儿一点一点地拉开他的手臂转过身,没有错过沈聿白眉间一闪而过的慌乱,好似即将抓不住眼前人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神色。
秦桢扫了眼负伤的手臂,没有瞧见血珠溢出方才扬起下颌看向手臂的主人,微凛的神情凝着他眼眸,精致动人的眉梢轻轻挑起,道:“那就看你表现。”
扑面而来的愉悦几乎要将沈聿白淹没,垂下的指尖颤了颤,难以置信地定定地盯着她看。
秦桢莞尔一笑,余光觑见窗棂外的明月,“时候不早,我先回院中了。”
说罢转身推开主院门扉,抬步跨过门槛离去。
停留在原地的沈聿白目光凝着她的背影,纤细身影穿过竹林流水小径消失于宣晖园院前。
院中无人的瞬间,鹤一抱着药匣盒入内替自家大人重新上了金创药将伤口包扎好,收拾残布时忽而听到垂眸思忖事情的大人道:“叫胡大夫明日下朝时分过来。”
鹤一闻言愣了下,应了声是。
他退下之后,沈聿白起身走入与卧阁相反方向的临时书房,点燃烛火轻车熟路拉开博古架子上的屉子,取出静置在内的匣盒。
匣子中装着的,是一块玉色极佳的玉佩。
与它的玉色相比,玉佩做工可谓是稍有天赋的初学者都不会锻造而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