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秦烨逐渐有了发狂的症状,如同失去理智的丧家之犬,一把推开了搀扶着他的秦家二老,竟然抱起树干往上撞着,可就这样好似也无济于事缓解不了他的难捱,顿时松开了树干跌跌撞撞地朝着另一方向离去。
秦家二老紧忙跟上他的步伐。
他们的身影消失后秦桢方才回过神来,微微蹙起的眉梢不疾不徐地落下,示意闻夕掀开帐幔,“我们走吧。”
马凳已经备好,秦桢提着裙摆一步一步地走下去,身形站稳的刹那间她余光瞥见了一道周身散着渗人寒意的身影,好似下一瞬就要将眼前的事物吞噬入骨般。
视线对上时,沈聿白神色中的冷意陡然散去。
不知是看得太专注入神还是他来得悄无声息,坐在舆内的秦桢连他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何时到的,怎么连脚步声都没有。”
“两刻钟前到的。”沈聿白没有瞒她,眸光掠向树干的位置,看了须臾,“他们之前也来院前叨扰你?”
“今日是我第一次在这儿撞见。”秦桢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愈发为他们的悄然入京感到匪夷所思,“不过他们入京有段时日了,你和我在璙园那日他们来京中已经有近十日。”
说着说着,秦桢的神情愈发的凝重。
秦家大房找上门一事,她不觉得是他们入京之后的打算,或者说,秦家大房入京,从始至终的目标就是自己。
而此前只是由于有叶煦一事,院前有暗卫把守,暗卫撤离不久后又有侍卫值守,他们没有同她接触的机会,可若是能够知晓院前有暗卫,也必然跟在身后窥探多时。
思及此,秦桢身上泛起一阵恶寒。
“桢桢,他们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可好?”
繁杂的思绪被他温和之余夹杂着清冽的语气撕开,萦绕在秦桢脑海中的思绪褪去,她收回眼眸看向身侧的人,男子看似温和的黝黑瞳孔深处凝着散不开的寒,好似只要她应下,尘封在温和眼眸下的清冽会倏然溢出取缔眼前的柔和,顷刻将之吞灭。
秦桢眸光滑过他受伤初愈的手臂,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