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最后一句话,但瞪得圆溜溜的眸子却明明白白的告诉着他。
叶祈无奈笑着,“年年也没问过我家中的事。”
有些复杂,他这些年也不知从何提起。
“你、这…”桑绾被堵了一下。
她与姐姐也从不与人提起自己家的情况,初次见叶祈时又是那样的情况,桑绾担心提起他的伤心事,又因为他这些年总是独身一人,从未见过有家人朋友亲戚来往,桑家姐妹便默认他同她们一样惨了。
没想到…他看着与家人的关系也没那样恶劣。
叶祈含笑,轻轻揉了揉她发顶,“那我现在同你说可好。”
桑绾眸光一闪,忍了笑佯装气鼓鼓的嗯了一声。
他握拳一笑,不动声色的捏了捏她梳成猫耳的发尖。
“我自小…家中情况有些乱,明明父亲是…一家之主,手中权利却被分割,族亲叔叔认了个干儿子,继承了叔叔的位置,自我记事起便觊觎父亲的位置,明里暗里使了不少手段,最重的便是我离家那次,说我与兄长不详,一定要献祭一个才能家运顺遂。”
“我自小身子弱,当时情况不容我们躲周旋,所有人都在逼我们一家人,我便自愿成为被献祭那一个。”
“可我父母不愿认命,明知是阴谋,怎么可能认命,各般周旋,最后用一个患了不治之症的孩子替了我。”
“我藏在家中半月,日日躲在密不透风的暗室中,生怕被人瞧见再被压去献祭。”
“然后我便逃了。”
“再然后便遇见了你们。”
叶祈淡然的说起从前,言语淡漠如风,就好像这十年躲在小巷中的怨气也如风飘散。
桑绾傻了眼,可下意识啊了一声:“…怎么与皇家的事这般像。”
她们家的事与被献祭的二皇子也是密切相关,桑绾自小便听桑芹与管家说过很多次,那场案件的证据也被藏在她家。
如今一听叶祈说起,不可避免的便想起了那些事。
叶祈闻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我们同那两位皇子一样是双生子,皇家都避免不了那场祸事,我家那位敌对一听皇家如此,便也有样学样,妄想成为那位赵王叔。”
他还以为小姑娘笨笨的,幸好还不算傻。
桑绾歪歪头,眉头没松开,可是真有这样的巧合吗。
可若是让她将眼前人与二皇子联系在一起,她总觉得是自己妄想。
“…也是,祈哥哥活了下来,比那二皇子运气好多了。”
桑绾仍是觉着疑惑,可她心大,而且还是自己从小喜欢的叶祈这般跟她说,她便也摇摇脑袋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