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矜眸光微动,似有泪光闪烁, 他从怀中取出一只旧帕子来,低声道:“安儿, 你看过这个,兴许会对我与你娘之间的事有所改观。”
江年安冷冷望去,却在看清那帕子上所绣的图案时怔住。
花海湖畔,立着一名年轻男子,背影颀长,在他身侧蝴蝶翩跹,角落处绣了两个蝇头小字与一颗红豆。
字体秀丽,写着:敬修。
那颗红豆江年安再眼熟不过,娘亲绣工一流,每每刺绣,总爱在角落绣一颗鲜红红豆,以作落款。
曾经他问娘亲,为何要绣红豆?
娘亲只是淡淡笑了笑,并未回答。
楚矜开口道:“敬修,是我的字。”
见江年安怔住,他继续道:“这方帕子,是在蜀州你娘的旧宅中找到的,被她藏在了枕下。”
江年安喉头发紧,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说,这么多年,我娘她一直在思念着你?”
“红豆是何寓意,我想你我都清楚。”楚矜眸色黯然,“我在看到此物时,也觉得万分惊讶,当年她那么决绝地要离开,我以为她对我并无半点情意……”
“若是早点得知她的心意,我定然不会让她一个人郁郁而终。”
楚矜言辞恳切,说得真心。
江年安神情复杂,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沉默许久,最终道:“一切但凭外祖父安排。”
娘亲是她的娘,也是外祖父的女儿。
做父亲的,怎么也不会害她。
闻言,楚矜暗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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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母得知此事后,对着女儿的旧物,怔忡半晌,落下泪来。
“我可怜的意儿,死后还要被打扰安宁……京城路途遥远,非要将她葬在王爷那边不可吗?”
“王府自有王府的规矩。”外祖父眸色深沉,“葬在京城王府墓地里,总比在蜀州好上许多。”
外祖母哭得伤心,江晴雪劝了许久,方渐渐止住泪。
“安儿那孩子可还好?”
“他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过段日子就好了。”
江晴雪忍不住道:“外祖父,之前在曲里镇时,我曾悄悄跟踪过楚矜,得知他虽是王爷,可风流成性,府中的女人不计其数,姨母是以什么身份进府?”
“王爷到底待意儿不薄,许她侧妃之位。”
“哦……”
得到江家二老的同意后,楚矜方命人将江意卿的尸骨起出,快马加鞭护送至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