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静默须臾,互相看了看对方,见刘管事在不停地给他们使眼色,得知这位少当家招惹不起,这才不情不愿地应下来:“少当家说的是。”
一道轻柔温婉的声音忽地响起——
“刘管事,庄上是不是有许多像她这样的孤儿?”
明月抚摸着女童的发顶,看向刘福。
“回少奶奶的话,前些年发大水,殁了不少人,像小……小蝶儿这样的孩子委实不少,大伙儿平日里对他们也是照顾有加,只是到底能力有限,难免顾此失彼……”
明月笑道:“我没有责怪的意思,大家也都是看天吃饭,自身本就艰窘,能对他们照拂一二已属不易,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可不可行?”
刘福忙道:“少奶奶但请直说。”
“咱们庄子人口众多,可我方才转了转,似乎没见到有什么学堂?”
刘福叹了口气,“少奶奶您也知道的,庄稼人面朝黄土背朝天,成日里忙着这一亩三分地,为了一家温饱已耗尽气力,哪来闲钱去供孩子去读书?”
“学堂要花钱建,先生也要交束脩,唉——并非不想,而是不能啊。”
“是啊少奶奶,”有妇人红了眼圈儿,“要是有学堂能读书识字,我们家小子也就不用整日里在庄上胡闹惹事了。”
明月眉眼弯弯,“我想说的就是此事,如果庄子上能有一个学堂,将这些顽皮孩童管教起来,教他们读书写字、刺绣、算账,一来可以有先生们教,二来也能多认几个字,日后多个本领傍身,你们以为如何?”
众人眼睛皆是一亮,忍不住问:“可是,这笔钱由谁出呢?”
盖学堂,请先生,都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明月看向江年安,后者微微颔首,轻笑道:“少奶奶既然都开了口,那这笔钱便由我来出。”
众人大喜,迭声道谢不止,江年安抬了抬手,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无论男女,都要送到学里来上学,且一旦来了,便不能轻言放弃,中途无故退出者,需交十两银子做罚金。”
众人大惊,低声议论半晌,有人问:“少当家,要是遇到农忙时节,田里缺人,孩子也不能回家帮忙吗?”
“每年夏至,会有农忙假,但不可因别的小事耽误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