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要也罢。”
柳渊说罢就疾步离开了,不过眨眼,房中已没了他的身影。
孩子不要也罢,姜缨心说,东宫太子妃若连一个孩子也没有,还能待在太子身边么?
姜缨盯着房门,好半响没动,一股羞愤的气恼延迟而来,手指抖了抖,猛地抓起桌上的茶杯砸向了房门,紧接着瞪大了眼睛,本该落地的茶杯竟砸到了折返回来的柳渊身上,又从柳渊身上滚落在地,碎成了几瓣。
柳渊怔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望过来,“你砸孤?”
我砸的是门,谁让你赶上了?姜缨心里冷笑,也不解释,“殿下还有事?”
柳渊欲言又止,姜缨再也受不了,她烦透了柳渊这个眼神,柳渊这样看她,是想要她如何呢?凭什么他一语不发,自己也要懂他?凭自己想要他么?
姜缨一瞬间觉着很累,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体内迅速地流逝着,因为下一刻她竟感到整个人轻快些许,她想对柳渊说,殿下不要再这样看着我了,然而话还未说出口,柳渊已转身离开了。
姜缨觉着他莫名其妙,不过也无所谓了,她累了,不想琢磨柳渊的心思了。
之后柳渊又是隔了一阵子没来,她头次没有起想见柳渊的心思,一日,宫人神情担忧地过来禀报,“太子妃,书房那边说太子的手烧伤了。”
姜缨的心跳了跳,带着宫人往书房去,及至书房,房门闭着,亲卫道,“太医在为殿下看伤。”
姜缨并未急着进去,仔细询问柳渊手烧伤的原因,柳渊在宫中金尊玉贵,宫人们小心侍奉,不敢有一点纰漏,怎么敢让柳渊伤到手呢?
亲卫道,“是秦尚书房里起了火……”
亲卫解释得仔细,姜缨听到柳渊从火势中翻找兵书,觉着奇怪,柳渊没有必要为一堆兵书做到这种程度。
亲卫当时离柳渊近,听得柳渊口中低语,“婚书……”就明白了,他与姜缨低语,“殿下找的是他与太子妃的婚书。”
姜缨听清了,分明是大好的天,大好的日光,她如坠入冰窖,一下子从头凉到了脚,柳渊从火堆里扒的哪里是她与柳渊的婚书呢?
姜缨强撑着维持身形,立在窗边,听房里太医道,“似是太子妃来了。”柳渊的声音极为沉闷,“让太子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