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此前没有炭买卖,正可以搭着木炭柴火一起贩卖,也算替他们分担了。
喜春把他的话牢牢记住,见他与她说这些,显然是不反对她插手,喜春心中几番犹豫,话到了嘴边好几回,最后郑重同他商议:“这石炭买卖为我经手,实在难以割舍,等回了秦州,可否叫我继续经营这石炭买卖,当然,其他的我皆不沾手,好吗?”
她问得十分小心翼翼。
周秉忍住把人拥入怀中的冲动,指尖几乎在衣袖下颤抖叫嚣着,但他不能,面上素是苍白冷淡,他半垂下眸,在喜春的忐忑中,轻轻吐出两个字:“好啊。”
“你说,”喜春扬起小脸儿:“真的?”
周秉不答却问起了其他的:“还记得你做过的祭文吗?”不等喜春回,他便自顾说了起来,“千情万义化为无...我与夫人既有千情万义,千般情种万般情义,又如何忍心叫夫人失望。”
祭文本是哀悼,喜春也知晓她当日那祭文夸大了些。
“以后还给我烧纸丫头吗?”他问。
喜春十分上道:“当然不!”
周秉是没福的了,也不知道是哪位祖宗有这福了。
过了初二,便是亲眷互相往来了,周家久居盛京,同僚、姻亲有不少,喜春一直留在白鹭院中,只有家中来了贵重客人才叫喜春出去见一见,认个人罢了。三房商户人家,与大房二房往来的都是官家家眷,与喜春一介商妻自是没甚好说。
喜春这回上京,一来是见过大房二房的人,二来则是周珍的亲事。周珍亲事在去岁就大定,早已定下在年节后便要上门迎人过门儿。
大喜的东西早已置办好,在年初八后周家便不迎登门的客人了,专心准备着周珍的亲事。
到年初十二这日,周家才重新开了大门,魏国公府吹吹打打的来迎新人了。
娘家人勿远送,周珍出嫁,由着周严背着出了门儿,迎上花轿,周家的亲朋、嫁妆便开始出发。
喜春和周秉也止在大门,目送新娘子远去。
喜春今日穿着一身云纹喜庆的粉衣,头上也带着红真珠小冠,脸颊施过脂粉,越发显得脸庞清丽,在门外站久了,寒气入体,叫她身子不由颤了颤,指尖刚伸出要抬一抬帽,便被周秉握住,牵着她往门里走,淡淡说上一句:
“不必羡慕别人,待我们回了秦州,便再举办合卺酒。”
第4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