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捧在手上,瞧着那包袱,眉头都打成了死结:“你这不是又给大嫂写的信吧?”
家中如今两个妇人不时就心心念念那明月茶坊里边,要是妹子又去一封信,叫她二人雇了马车过来,他这个传信的怕是讨不到好的。
喜春:“当然不是,就是一些首饰。”
“那就好那就好,为兄先走了。”宁为都怕了,不敢再多待,匆匆出了周家门儿。
喜春笑得直不起腰,回头就打趣的跟周秉一说,还说:“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得到的时候不珍惜,非得惦记着惦记那儿,回头人家稍微出格了一点,又急了。”
“叫我说去个茶坊算甚,惹急了去花街巷才算真。”
“人家都敢进,敢正大光明做买卖了,咱们当女子的只是进去瞧一瞧有甚大不了的?”
她还问:“是吧?”
不过月余,石炭便在秦州府站稳了脚跟儿。
四周街临的小娘子们每家只要有一户用过,没过几日这街巷坊市家家户户便用了起来,在汤县的何家石炭铺的买卖也十分红火。
石炭强势入驻,当即受到冲击的便是王周两家的木炭买卖,也是这时,两家人生了后悔,更有敏锐的商户给周家下了帖子,也想学何家一般与周家合作。
递来的帖子多,门房处一日收帖子都收十来封,喜春挑了几家声誉好的商户人家,先说了条件,由他们自己选择愿不愿,若是同意,便接着往下谈。
夜里,喜春陪着周秉几个用了饭食儿,照旧在院子里走了走,送了嘉哥兄弟几个回了院子。回了房中,喜春转去了里间洗漱,出来后,却不见了巧云两个,倒只有周秉捧着长帕。
“她们人呢?”
周秉不答,只说:“你坐下。”
喜春顺着落座,稍倾,头上被轻轻碰触,长帕搭在发上,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托着长帕细细的替她绞干乌发。
桌上还摆着一册熟悉的画册。
喜春从容拿起画册,本以为会看见熟悉的图来,一打开,画卷与之前看到过的一模一样,但人物位置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