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大孙子蒋翰,小小年纪就已经学会讨好他娘了。
她一个当婆母的,当然看不惯啊。
大爷是主子,但从前她还奶过大爷几日呢,奶嬷嬷呢,也是跟别人不同的,但面对主子爷眼巴巴的目光,甄婆子到底又把从前对蒋翰爹说过的话重复了一次。
周秉把甄婆子的话记下,自己还给总结了一番,总之在榻上躺着不下地就行了。
周秉把查帖子的事儿给揽了过去,就坐在喜春不远翻看起来,隔三差五倒是抬头朝榻上看看,看看喜春有没有好生休息,有没有盖上被子,要不要喝热水。
喜春笑话他:“谁告诉你的这么清楚。”周秉平日少言少语的,喜春都想象不到他去问别人关于女人家来小日子的事。
周秉应对她的笑话就是不应她。
喜春又说:“前日唐举人给写了信来,怎的没见回过去?”
往日一收到信就要回,还洋洋洒洒给写好几篇,他虽模样不显,但动作可透着高兴呢。
周秉当没听到。
打赌的事可不能讲。
他不理人,喜春一个人说着话也觉得没甚意思,他们二人都是不喜丫头伺候的,尤其是周秉,也只有小厮玉河能近他身的,更不喜丫头在房中吵嚷的,喜春原想叫巧香两个进来陪着说说话的,见状只得作罢,她一抬头就能看见他伏案于书桌的情形,看着看着给看睡着了。
等喜春醒来的时候,外边斜阳残留在天边,光晕从窗户里透进来,打在他身上,生生叫他翻看帖子的举动都带上了朦胧来,是那样认真、专注。
“醒了?”愣神间,周秉大步走了过来,长指在她额头上贴过,又在自己额上贴了贴,“没烧。”
身为女子实在不易,甄婆子说有不少妇人在这几日中,还有发起低烧头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