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避开前,还特意交代,“你沾一点酒就行,这梅子酒后劲儿大,不常喝的,易醉酒。”
上了桌后,喜春倒了酒来,确实没喝多少,只沾了两口,何夫人浅浅用了些,何小雅趁她们不注意给自己添了一杯,等她们发现时,都喝了小半瓶儿了,脸上一点事儿都没有。
喜春惊讶得很:“她、她这样没事吧?”
何夫人收了何小雅的酒杯,“应是没事的,她这是随了她爹,都能喝着呢。”
何夫人这还是头一回提到何家东家老爷,喜春想着,黄夫人也是如此,一开始提过一嘴儿家中是做木材营生的外,便再没提过黄老爷。
喜春接触过的表姐表妹,家中亲眷的,坐一处时总是喜欢说我家那个如何,我家那个怎的...
她笑笑,“这倒是不错,比我好,我爹娘都喝不得。”
宁父身为秀才,早早就从书里学会了那句“饮酒伤身”的话,多年下来只碰滴酒,只饮茶水,喜春没尝过大口喝酒,也不知道随了谁去。
“哪...”
“咚!”一道震声从沈凌房中传来,像是硬物摔在地上,碰撞出来的声儿,吓了人一跳。
喜春都跟着这一声儿心头一抖,对沈家这动静儿也有些腻味了,早前也是他们叮咚直响,现在又是他们直响,怎的别人没弄得叮咚直响的。
何小雅一下起了身,几个步子垮到大门边儿上,插着小腰就吼:“做甚么呢,做甚么呢,是不是不想过了的,还叫不叫人用个饭了,哪儿来的力气,吃饱了吗!”
她们小姐妹那圈儿的,什么对手没遇上过,骆氏这种玩阴的明着一对就能叫她没招儿。
这叫不要脸比嗓门,就能胜过这些假清高。
何夫人忙把人给拽了回来:“你可给我省点心吧,小姑娘家家的嘴还利索,是你能说的吗,你也不看看人家是甚么人家。”
小姑娘就是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何小雅拍着胸脯,很讲义气:“是我说的,叫她来找我麻烦试试。”
这浑得哟,喜春看着她们母女一个浑,一个满脸无奈,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些想笑,她还给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她一个小姑娘又没说甚不得体的话,喝了酒的,哪能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