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上好山好水的,谁都对他恭敬有礼,沈凌如鱼得水,把人家送来的书籍夹带的图册搬了出来,这些人送的多,光是前年的春宫图就有十来份,去岁的七八份,还有今年的五六份,都是色彩清晰的图文,书肆的珍藏,若不是站骆知州下的商户有开书肆的人家,这样的图册还到不了他手里。
看在都是汤池庄子上的东家老爷,沈凌并没有厚此薄彼,除了给周秉送了一份,陈玉的那一份也快马加鞭叫人给送了去。
喜春把蓝底的春宫图给放置到一边,把脏衣裳收捡到篮子里,叫巧云给针线房提了去。
自己把图册给带了进去。
往前一递:“给你的,你看着给人回点什么礼好的。”
她是不掺和的。
周秉刚把儿子安顿好,有些疑惑的接了画册,修长的手指刚翻开一页,入目的画面叫他正要翻阅的指尖一顿,一瞬合上书籍。
三字经等启蒙书都是抬高了沈凌。
“你看了。”这是肯定句,他黑沉的一转,不疾不徐的,“这些东西还是少看的好,并不是什么好书,对人会有影响的。”
还添了句,“你要是想知道,可以问我。”
喜春涨红了脸:“不是你说是三字经么?”
还倒打一耙的!
小郎君睡着了,小嘴蠕动着,喜春往日在房里说话就不重,如今添了小郎君,在房里时说话更是低上两分,一开了口,噼里啪啦就说开了:“三字经呢,快拿到床边给我们小郎君念一念的,书上都说的甚啊?”
他都见过她最狼狈的时候了,孩子都生了,在床上睡觉了,她有甚么可害羞的。
喜春现在倒是有几分理解村里的婆子们为何在说起荤话的时候不忌嘴的,因为什么都经历过了,就无所谓了,说出来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喜春做不到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这个,噼里啪啦一顿说完,仰着头朝她冷哼了声儿,挺直了背脊出了里间。
还说问他,不要脸。
喜春对花水入了宫中管事的眼十分重视,但周家这样的商户放眼整个大晋也不过是稍稍有几个银钱的人家,还没有那么宽的路子走宫中的路子。
盛京那头,伯父们虽是当官的,但前朝的官还是跟后边宫廷里的大小管事们不同,周家更没有在宫廷的后妃管事,再大的官,要是跟后边宫廷里的管事侍监们没往来的,也打听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