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掌柜是几个能去的掌柜中最年轻的,而且喜春对她了解,花掌柜这人精明。
她口中的金银楼阁是周家的铺子,楼阁有三层,一二层金银,三层是宝石,这些宝石大都产自关外,是覃五走关外路子从外头运回来的,金银楼阁有两位掌柜。
花掌柜得了准信儿,起身拍了拍:“行,那您等着,我过两日就给你回信。”
周秉问过她:“冯掌柜经验更丰富些。”
意思是喜春怎么不挑经验更丰富的冯掌柜,挑了只负责了胭脂铺的花掌柜。
喜春就斜倪他:“你这人,不知道的好像以为你看不上妇道人家似的,花掌柜咋了,冯掌柜是经验丰富,但谁一天生就是经验丰富了,你都不给人机会,这经验从哪里来?”
连周嘉几个都知道,大哥最近惹了嫂嫂生气,反正他说话,嫂嫂总是要从中挑出刺儿来的,他还当个小八公想问,兄嫂的嘴可紧了,谁都不说,他的伴读小耳报神蒋翰更不知道了,最后两个人只能总结了句,“女人啊,就是难懂。”
两个人还畅想呢,说以后要娶个温柔贤淑的姑娘进门,回家就有人端了热水来,累了就有人捏肩捶腿儿,柔声细语,递鞋夹菜的,这是两个小少年目前心目的当中“最高规格”的女子模样,还写进了他们的文墨中。
周秉也立时改了口:“花掌柜挺好的。”
喜春咕囔一句:“本来就挺好的。”
府城里冒头的夫人是多,别听说起来一数有好些位,但真正的出来抛头露面的夫人,跟做买卖的东家一比,那当真是沙如了海,连个波浪都掀不起的。
花掌柜有这个心,又不是没这份能力的,她要是当真说通了家人要去,喜春就定下让她去!
不到一日花掌柜就来了,喜春见她脸上的笑,就知道她家中这是应下了,当即就应承了下来,又细细给她说了一遍这回去要观察和寻合作的商户的事,打听做买卖人的名声、信誉等,花掌柜出发前一日,喜春还从账上给她划了几百两银子的费用,叫她拿去花。
路程车资、客栈、吃食、打听等,出门样样都要银子。
花掌柜到底是女子,没叫她一步到位去走了相邻几个府城,先一个府城一个府城的走,走完一个就回来,把情况交代后再去另一个。
哪里到底能叫她数月见不着家人的。
金银楼阁里调过来的掌柜要先交接,过几日才能来胭脂铺帮衬,喜春这几日亲自去填了这个空缺。
一大早,她把平日自己要用到的都装进了匣子里头,正收拾着,周星星也拖着自己的竹篮子来了,竹篮子在地上翻了几个个,在地上倒腾了半晌,随着主人到了喜春跟前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