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简将她向上掂了掂,道:“天马上就黑了,估摸着还要下雨,如果我找不到地方休息,对你不是好事。你老实点趴着不行吗?”
周鸣玉身上也没什么劲儿了。刚才那颗药的药效有点过去了,她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又泛上来。
她闭上眼,老老实实趴着,尽可能不牵扯到自己的伤口,也不管别的许多了。
小时候她又不是没被他背过,如今再背一次又怎么了?
杨简感觉到她动作老实了,但口中却也没有回答他的话。他侧目去看时看不到她的脸,于是手下掐了她一把。
“周鸣玉!”
杨简手劲不小,又掐在她腿上,疼的周鸣玉嘶了一声。
“大人做什么?”
她手下十分含恨地掐了杨简肩膀一下。
杨简暗暗吐出一口气,十分公事公办地问她:“你怎么掉下来的?”
周鸣玉嗫嚅道:“失足。”
她不想提这事,拍拍杨简肩膀,指了指斜前方:“大人,那树上的果子能吃。”
杨简看了一眼,发现真是,便走了过去,自己斜过身让周鸣玉去摘。
果子还硬,倒也不怕压,周鸣玉一连摘了好几个,全都放在自己和杨简之间的缝隙里。
杨简被硌得不舒服,瞧周鸣玉摘了几个,就直接走开。
周鸣玉唤他:“大人,这几个不够我们吃吧?”
杨简足下愈快:“差不多得了,该下雨了。”
杨简一点没说错,果然没走两步,天上就飘下了小雨。
杨简问:“大氅上有帽子,能够到吗?”
周鸣玉说能,十分听话地把帽子扣在头上。
她一贯讨厌下雨。这大氅的料子是防水的,既然能挡雨,她才不要自己受罪。
好在杨简很快就找到一个不大的山洞。他带着周鸣玉走进去,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扶着她靠着内侧山壁坐下。
杨简掏出火折子点燃,仔细检查了一下。这山洞算不得大,倒还算干净,也不潮湿,更没有什么虫蛇之类的。
他将火折子留给周鸣玉:“你先坐着,我找些树枝回来生火。”
他再摸出一瓶药丢给她:“身上有什么口子,不方便的,自己先处理。”
他转身就走,几步就没了人影。
周鸣玉见他是真的走远了,这才放下心来,慢慢解开衣裳,露出腰侧一大道伤口。
她今日衣着颜色深,又因为满身血土,倒是不明显。她一路右手按着伤口止血,到现在看着十分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