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鸣玉道:“昨日听说了一些。”
张浮碧便道:“郡主分明是因荆棘惊马,世子那边也是因为突遇了猛兽,这样的意外谁能预料?她们不盼着人好,居然还敢说什么,郡主借此攀上了杨家,怎么偏偏伤重的那个是世子?好像郡主是个姑娘家,就活该替她兄长——”
“三姑娘!”
周鸣玉赶快打断她:“这不是好话,听过忘了就是。”
张浮碧自知失言,不再多言。
周鸣玉听出些不妥,低声问张浮碧道:“什么叫攀上了杨家?”
张浮碧似乎也觉得此事尴尬,凑近了道:“也不知道是从哪儿传来的风声,说郡主要和杨家的郎君订婚了。”
周鸣玉原道这事不磊落,杨家和端王府应当是要私下处理的,却没想到如今居然外头的官眷都知道了。
她又问:“这事大家都知道吗?”
张浮碧莫名,道:“都知道了呀,都在议论呢。我那日还听见我父亲说,有人打听消息都打听到了他那里,问他日日与杨家大郎君共事,可听说什么内情没有。”
周鸣玉原以为这事应该瞒着,却不料居然一日之间便人尽皆知。
周鸣玉一瞬间想到了原之琼。
她既然为嫁给杨籍费尽心思,那散播些消息出去,也不算什么难事。流言越难听,杨家就越要保住两家的脸面,就只能答应杨籍与她的婚约。
可原之琼心思算尽嫁给杨籍,又是图谋什么呢?
周鸣玉也算得上了解杨家这几位兄弟,杨籍在其中算是最低调无闻的一个,少年时文武皆不如旁人,如今官位又十分普通,凭世家冷漠的习性,便是将他舍了,也是不会犹豫的。
原之琼与其选他,还不如选杨简之下的几个弟弟。
周鸣玉这样想,便顺着张浮碧的话问:“那张大人,可听说什么没有?”
张浮碧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周姐姐!你怎么也和那些人一样!”
周鸣玉笑起来,开玩笑般道:“你瞧,婚事是喜事,何必藏着掖着?张大人都没听说,想来是子虚乌有,何必听旁人说了就信呢。”
张浮碧在京城官宦里也待了这么久,不至于这点敏锐度都没有。有的事,越是藏着掖着,越是可疑。
这事外面传得沸沸扬扬,偏偏端王府和杨家没有反应,岂不奇怪吗?
况且,她父亲在家还特别叮嘱过她们,叫她们出去不要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