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简继续道:“你自然知道,否则也不会防着我。但是旁人给的,你是不是也该防一防?最起码,原之琼带的太医给你开的药,你就不要再继续用了。”
周鸣玉自己也没打算再信任原之琼,但是她也不爱听杨简的念叨。
好像别人都信不过,他就能信得过一般。
于是她便回道:“大人何必总觉得我防备您?是您自己每句话半遮半掩,只说要我防着,却不说要我防谁。说了有人要害我,又不说是谁要害我。我自己猜来猜去,总会有猜多猜少的时候。”
杨简笑一笑,道:“在这儿等着我呢?不就是想问我,那个想要阻拦救兵的是谁吗?”
周鸣玉顺势问:“那您说吗?”
杨简心想告诉她也好,让她自己上心留意,便道:“那日宫中曾派一队禁军下山寻人,大约是在我们第二日走后,才找到了你的坠落之处。”
此事周鸣玉也知道。据说是原之琼被救起后,说了周鸣玉坠崖,所以才有人去找的。而那日他们回来不久之后,这队人马便被召回了。
周鸣玉听说这事的时候也能猜到,若不是杨简先问了原之琼下山来找她,恐怕凭原之琼的本意,不会好心到命人去找她。
最起码,不会当场就想起要人去找她。
若是那日杨简没来,等到那队兵士找到周鸣玉,恐怕她有命也要拖成没命了。
杨简同她道:“那队兵士属太子麾下,而原之琼被送回去之后,曾秘密叫人去找了祝含之。”
祝含之私下与东宫过从甚密,这事也有不少人心里清楚。
周鸣玉目光沉了沉,道:“大人多虑了,祝当家恐怕没有这样大的本事,可以干扰太子。”
她并不是完全信任祝含之,只是实话实说,祝含之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算计到太子的头上。
更何况,凭祝含之对待原之琼的不屑态度,未必肯听原之琼的意思将她灭口。
杨简点头,压低声音道:“太子殿下自然不会随意受人干扰,祝含之也不是什么任人摆布的善茬。只是不知,原之琼是否想借祝含之将太子拖下水。”
他顿了顿,强调道:“陛下看重太子,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也就是说,原之琼绝非只是一个贪慕荣华的普通郡主,她的野心与胆量,迟早会膨胀到无法挽回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