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鸣玉立刻道:“大人休要胡说!你方才明明什么都没答!”
“行,我没答。”
杨简轻飘飘地接过这个话口,又道:“那你向朝廷命官打听这些,该当何罪,心里清楚吗?”
他颇有趣味地看着周鸣玉,道:“我倒也可以考虑保你。你又拿什么来谢我呢?”
绕来绕去,绕不开要谢他了!
周鸣玉牙痒痒:怎么遇到这么个无赖!
她立刻侧首去看门外:“绣文这丫头,去拿个药方子怎么这么久。”
她扶着桌边站起来:“不如我去叫她一声——”
周鸣玉本来就是装模作样地转移话题,没想着真要劳动自己走过去,心里也盘算杨简大约不会计较她这些拙劣的小手段。
总之她在他面前的态度,真要计较起来,早就没完没了了。
杨简发笑,看穿了她的把戏,却还是慢悠悠站起身走过来,扶了她一把。
“去哪儿叫?要不要我带你过去?”
他一靠近,衣服上的熏香味道明显地扑进周鸣玉鼻中。
周鸣玉愣了愣,发现不是他惯用的松香味,没忍住往他身上瞧了瞧,这一瞧才发现了不对。
浅星蓝色的衣裳,宽袍大袖,精致非凡,腰带和衣摆袖口的刺绣,还出自她的手笔。
杨简注意到她的目光,偷偷抿住笑意,特地调整了一个角度,把袖口的花纹展现出来,就放在周鸣玉眼前横着。
他颇有些故意。
这衣服细追究起来,前因还要追溯到昨日。他前脚回了杨家,后脚就得了信,上命副指挥使暂时接手了他的任务,他可暂歇几日。
只是他此次跟来上苑,是为公事,除了换洗的官服以外,就带了几件深色的常服,别无其他。而他本就不常回杨家,那边自然也没给他准备什么。
他今晨起来,去看望过原之璘回来更衣,将那么三四件衣裳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怎么看都不满意。
一件太暗了,一件太素了,一件太寡淡,一件太无趣。
他还特地问了一遍茂武:“没带其他衣裳?”
茂武一边在心里想,怎么昨晚穿这件去看人家的时候没觉得呢,一边嘴上又道:“没了,要不我现在骑马会上京,再给您老拿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