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从上苑回来之后,临别时祝含之特地叮嘱过她,说原之琼的事没完,自己会一直长留上京。
又说原之琼之后说不定还要找周鸣玉的麻烦,让她若有困难,便叫人给她送信。
这回周鸣玉知道原之琼来找她,虽知她不会对自己做什么,自己心里却打定了要算计她的念头。
所以离开绣坊之前,她特地找了个相熟的绣娘,要她在自己走后,去传一趟信。
祝含之必然是在的。
马车踩着斜阳昏黄的光线停在楼外。周鸣玉下了马车,同看门的小厮说了一句,小厮便立刻笑着伸手请她入内。
“祝当家知道姑娘要来,姑娘自请上去罢。”
周鸣玉微笑还礼,上楼去找祝含之。
祝含之坐在楼上,推开窗户看着傍晚的上京长街,正悠哉悠哉地泡茶。
她听见敲门声,看见周鸣玉与绣文都站在外面,笑着招手叫她们进来。
“估摸着你们就是这个时候,来得正好。”
她把泡好的两盏茶递到对面,唤她二人来坐。
周鸣玉倒没什么不敢坐的,只是绣文有些受宠若惊,一时不大敢坐。
祝含之倒没什么架子,道:“姑娘是正经的绣娘,又不是她的侍女,有什么不敢坐的,坐罢。辛苦了一趟,喝口茶缓缓。”
绣文这才称谢,袖着手坐在了一边。
祝含之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同周鸣玉道:“我还奇怪,你怎么一直没有消息,原来是拖到了今天。你倒是聪明,还记得我说的这话。”
周鸣玉笑道:“祝当家是我的救星,我哪里敢忘。”
祝含之嗤了她一声,这才道:“我收到你的信儿,就遣人去盯着了。你前脚离了端王府,后脚就有死士出门了。至于做什么不得而知,等有了信儿,我再和你说罢。”
周鸣玉刚要开口,绣文将茶一口气喝了,烫得呼了一口气。
见二人微讶地看着她,绣文笑了笑,道:“祝当家,姐姐,我才想起来,今日出来,有两个姐姐托我买东西,我都给忘了。你们说着话,我先去买,怕等下铺子收了摊,就买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