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问这话时,当真不是故意逼供,只是瞧见她又出门了,故意装模作样地逗她玩儿罢了。
他知道周鸣玉有点自己的小心思,只要她人是安全的,稍微耍点手段,他倒也不在意。
他还真没想到周鸣玉居然老老实实地和他说了。
杨简垂下眼瞧她,眼神里一闪而过一缕复杂的情绪,但仍然先展露了关心和维护。
“原之琼为难你了?”
周鸣玉摇了摇头,狡黠地笑道:“那倒没有,我多聪明呀。”
杨简也不想打听周鸣玉和旁人算计着什么事,于是只抚了抚她脸颊,道:“若是对付不了,可以来找我。”
周鸣玉道:“她是个姑娘家,你去和她对着干算怎么个意思?我自己有办法的,你不用担心。”
她偏头蹭了蹭他的手,道:“如果真对付不了,我肯定会来找你帮我出气的。”
杨简笑着说好。
他将周鸣玉抱在怀里,伸手将刚才从龚大夫那里取来的东西给她,道:“找龚大夫要的眼药膏。你平时做活儿费眼,晚上睡觉的时候,轻轻敷一层,可以缓解。我和他说过了,过几天你再去一趟,他会给你配好药水,你取来用就是了。”
他摸了摸她的眼睛,有些心疼道:“岁数又不大,眼睛这么畏光可怎么好。”
周鸣玉接过,没想到他居然连这个都发现了。
她低着头嗫道:“我都二十了,搁在外面,都是老姑娘了。”
“不老。”
要不是耽误了,也不至于到如今。
可人生这样长,二十年才多久。
杨简轻轻摩挲着她,道:“二十就老了,那等八十岁子孙满堂的时候,又叫什么呢?”
周鸣玉心中道:兴许不会有那么一日了。
但她面上笑盈盈地带过了:“那不叫老,那叫高寿。”
杨简应了一声,道:“好哇,姑娘是福星,自然能有那么一日的。”
周鸣玉拍拍他,想要起身,杨简的手臂却没松。她幽幽道:“我得回去了。这么久不回去,她们该笑我了。”
杨简听见这话,遗憾地看了看她,口中突然道:“要命。”
周鸣玉挑了挑眉,问:“什么要命?”
杨简心里滑过一抹危意,这抹危意让他恐惧,又让他酸涩。
他们明明还没分开,可他似乎已经开始想念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