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鸣玉道:“我问你句话。”
小章将斧头放在一边,走到周鸣玉面前来,问道:“什么话?”
周鸣玉低声问道:“你早上出去帮绣坊采买的时候,可听到端王府那件事了。”
小章点点头,道:“听说了,我觉得怪吓人的,就没和坊里的姐姐们说。”
他有些好奇问道:“姐姐方才出去听说了?”
周鸣玉笑道:“可别当我不知道,你瞧见这样的事儿,必然上去凑热闹了。都看见听见什么了,给我招出来。”
小章笑着搓了搓手,道:“也没什么。那一排排摆在那儿怪吓人的,王府一大早的就让人出来收拾了,还把外头的血都擦了。我听说王府一大早就有马车进宫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家王爷进宫告状去了。”
周鸣玉听完,也没觉得什么新鲜,有些失望。
小章想了想,突然又道:“对了,我还听说,杨家那个做了道长的六郎君,一大早也从城外回来了。”
周鸣玉挑挑眉,道:“你每天到底花了多少时间在外头和人闲聊?怎么连人家家几公子做了道长都知道。”
小章一脸骄傲地抬了抬下巴,道:“是姐姐每日在绣坊里,知道的太少了。这位六郎君去做道士的事还是很有名的!听说他修为很高,辈分也高,上京许多人想求他讲经解签,还求不上呢。”
周鸣玉便顺着问道:“那他这次回来,是回杨家?”
小章摇摇头,道:“好像是没有。我回来的时候听人说,他马车没往杨家走,倒是往反方向去的。”
反方向,那就是去端王府了。
周鸣玉想到自己所见所闻,似乎杨家人与原之琼都觉得,他是一个为了谢忆不顾一切的疯子。
甚至于,已经疯到了杨家需要派人来盯住他的程度。
离开前丹宁说过,杨简请了道士来做法事。什么道士这么大胆子,和皇帝作对,为死刑犯做道场?
但杨符肯定是敢的。
如此,倒与信上那个信息合上了。
周鸣玉笑着又与小章多说了两句,将此事装模作样地带过了,而后默默地回到了房间。
那边别院里那么多侍从,恐怕有不少都是杨家人派过来的,人多眼杂,肯定也瞧见了她;杨宏早知道杨简同她走得近,如今不断,恐怕后面还有麻烦。
破事一堆,不胜烦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