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着急,没有细问,这样的情况,本是最容易藏污纳垢,只要稍作隐瞒,便可掩去许多真相,多的是查不清问不明的办法。
但那些揪出来的下人,嘴巴倒都吐得痛快干净。东一句贪心,西一句斗胆,左一句世子殿下,右一句清河郡主……一整条物证和人证链,轻轻松松便倒了个痛痛快快,把这可直接定为谋反叛国的罪行,死死地钉在了这一对兄妹的头上。
反倒是,把端王摘了个干干净净。
这些人都拿绳子捆了,排队押走。杨简最后回到了端王的居所。
端王微躬着腰背,旁边还有刚放下的药碗,碗底只剩了一点浅褐色的药汁。显然是方才气得狠了,不得不吃了一剂药,才勉强能坐在这里,等着杨简过来回话。
他扶着身侧仆从,含着愠怒之色看向杨简,道:“如何?可查出什么了?”
杨简脸色意味不明。
端王见他沉默,咳了两声,道:“竖子!本王的府上干干净净,本王不与那什么铜矿有丝毫的勾连!什么窃矿,什么藏铜,那是谋反的罪名!杨简,你敢将这些事栽赃到本王的头上,本王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你这指挥使的好日子到头了!”
杨简看着他这一副精湛的演技,发出了冷然的一声嘲笑。
“是,王爷,您是干干净净的。”
端王仿如受了天大的羞辱和冤屈一般,愤懑不已地死死盯着杨简。
杨简也就顺着他这副架势,直接展开手里的东西,道:“可您的一双儿女,实在算不得干净。”
端王仿佛十分不可置信地站起来,凑上前来挨个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越看手越抖,越看眉越皱,看到后面,忽而痛呼一声“孽障啊”,而后向后倒地晕了过去。
杨简冷眼看着他这卖命的演绎,转身向外走去。
他身后,端王捂着自己的脸,不住道:“我儿,我儿……阿琼……我日日教导他们,怎么教出了这么两个不知廉耻、不知满足的孽障啊……”
好一招断臂求生。
好一招弃车保帅。
杨简的眼里露出肃杀的三分冷意,想,好在贵胄高门里这样的冷血与残酷,由来是一脉相承的。
原之琼若是知道了其父这样轻易地毁掉了她,又会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