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籍闻言,方下了马,和周鸣玉一道进去用饭。
如今正是中午用饭的时候,驿站的大堂坐了不少人,两人和莫飞一起,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几道顶饱又下饭的餐品,静静等着上饭。
这期间,便听得到其他桌的几位客人说话。
“……你从上京过来,可听说了吗?最近各处官府,都忙着找人,稀罕得不行。”
“什么人?是那什么郡主吗?听说娄县那边的矿井塌了,是这个郡主偷偷开的矿。要我说这小女子好大的胆子,怎么连这个都敢贪。”
“老弟啊,你是不常去晋州罢?你要多往那边做两回生意就知道了,那边早都烂透了。繁记,繁记你知道罢,他们的生意都从晋州撤出来了。连繁记在那边都赔本,可知他们多贪了。”
“这倒是隐约听说过……但我说的不是这事。”
那人环视一下四周,指着驿站侧边的一块张贴告示的木板道:“看,那儿都写着呢。好几年前上京被抄了的那个谢家,居然有个遗孤流落在外,上京都传遍了,下告示要抓呢!”
此言一出,周鸣玉执杯的手一顿,杨籍下意识看向她。
周鸣玉放下水杯,身子向角落里靠了靠,但目光却落到那一桌上。杨籍侧首看了眼告示板,角度原因却没看清,只得微微动了动身子,尽量遮住周鸣玉。
那一桌人还在议论。
“谢家?哪个谢家?”
“你从上京来,居然不知道谢家?就是那个,当年助高祖开国有功的勋贵谢家啊。百年门庭了,因为叛国被抄了的那个。”
另一人道:“那个啊,怎么了,我听说他家当年是被自己的儿女亲家给抄了,头砍了几天都没砍完。这都多少年了,怎么还有活的?”
“所以说才奇啊。听说有个孩子,当年跑出去了,也不知是谁突然说的这事。眼见着现在官府开始查人,八成是真的。”
“都这么多年了,早长大变样了,哪里还能找得到?”
“找不到也得找啊。当年下了令满门抄斩,这现在剩了一个,万一这孩子找不到,当年经办的人,不全都得掉脑袋吗?”
话正说着,伙计飞快给上了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