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拙劣的伪善。
原之琼嗤笑道:“我认了罪,必然是要死的,我父王认了罪,我也是要死的。横竖都是一死,我又有什么可怕的呢?他不干净,我也不至于全然受他摆布,我的手里,自然也是捏着他犯罪的证据的。”
她一点没有畏惧的神色,明亮的眼睛里,反倒有些疯狂的光,若是此刻她面前坐的不是杨符,恐要因为她这样的一双眼睛吓到瑟瑟发抖。
她身子微微前倾,用一种森然的带着笑意的语调道:“可要我拉着我父王去死,你却毫无付出,岂不是太得意了吗?”
杨符听到这话,眼底微微一定,抬眼看向她,道:“看来你是想好怎么回报我了,说说看?”
原之琼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了好几声,才继续道:“你猜,你们杨家又干不干净呢?你猜我父王做的那些事里,有没有你们杨家的一份呢?你猜,我手里的这份东西,都记了你们杨家什么呢?”
杨符看着她这副明显已经疯癫了的神色,突然笑道:“难猜吗?”
他分外平淡道:“你们家贪了那么多,难说杨家在其中又赚了多少。东境军得利,杨家人这些年踩着别人登上高位,里头有多少罪名,恐怕也是罄竹难书。”
原之琼打量着他平静的脸色,问道:“你觉得自己很干净?”
杨符随意地摊一摊手,道:“杨家的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自出生之日起,不曾做过一天杨家人,杨家是好是坏,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原之琼道:“是啊,那些事都太早了,那时候我们都还小,也做不了什么,你自然觉得自己是无辜的。”
杨符无趣地将目光落到一旁。
原之琼看着他这副懒怠的神色,道:“可你不知道的事多了,杨宏老谋深算,不会让任何一个人独善其身。我先和你讲讲你那个好弟弟杨八郎,如何呢?”
她道:“当初谢二在东境重伤濒死,谢十一她记挂谢二,求了个平安符托杨简带去。杨宏也没阻止,只是派了几个护卫跟着。你猜杨简送到东境的时候,那里面变成了什么东西呢?”
她天真的那双杏眼,此时依旧干净清亮,却愈发透露出一种残忍的冷酷:“莫说人了,便是神仙来,将那东西带久了,也没活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