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鸣玉看谢愉这般生气,只得拍拍她手臂,道:“姐姐莫气,我不是要和杨家人攀扯,只是当时在上京时,我见过他一回。因原之琼拿九姐姐做文章,杨符便设计将原之琼赶回了晋州。若不是因为这事,我也不会想着冒险给他传回信去。”
谢愉看着她,问道:“只传了回信?”
周鸣玉道:“只传了信。”
谢愉有些讽刺道:“他确是一副深爱九娘的模样,你也不可轻信,他会为了九娘便和你站在一边。”
周鸣玉知道谢愉的偏见不可几句话解开,便只道:“可如今军中这信来了,朝中的人已至东境军中,便可知还是有些用的。”
谢愉看了眼那边的灰烬,耐下性子,道:“你仔细告诉我。”
周鸣玉垂眼,道:“原之琼原本在杨简手里,端王将罪行推到原之琼头上,杨简是有意放了原之琼看她反应。那日我一路去追,她是回了上京——她对杨符有意,八成是回去找他。”
谢愉沉着脸道:“别拿原之琼打岔,我是问你和杨符。”
周鸣玉摇摇她手,笑道:“姐姐莫怪。我离开上京前,找了个小乞儿给他塞了个信儿,大概是说谢家落难与端王有关。我猜提到谢家,想到九姐姐,他约莫会上心。原之琼不可能不知道端王的底细,这次回京,只要杨符肯与她周旋,未必不能套出话来。”
谢愉有些气地拍了她一下,道:“这样没有把握的事,你也敢做?”
周鸣玉道:“我那时候只知道军中的事有问题,可我对那些事毫不清楚,就算来到滨州,可能也是铩羽而归。说实话,我在上京始终毫无进展,心中不是不急的,便想冒险试试。”
她看着谢愉明显就想要开口责备的眼神,立刻又道:“如今看来,这都是有用的,杨符那边必然是从原之琼那里知道了什么——应当是端王与东境军有勾连,所以朝中才会派人来查东境军。”
谢愉还是道:“太冒险了,如果东境军没有问题,如果原之琼没有和杨符见面,如果杨符站在杨家那边……你就死定了,你知不知道?”
周鸣玉道:“我知道。”
可她实在太着急了。
可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更快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