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惜点头。
薛峰青又道:“姑娘想到你也许是要留在这边,怕你一个人不方便,叫我带了两个人来。都是从前谢家的老人了,一直跟在我们身边,这些年也接触过做生意的事,都是能干的。你留着,自己人,总是放心的,也让你姐姐放心。”
谢惜要做生意,自然也是缺人的,谢愉送了可信的人来,她就欣然接受了。
薛峰青一直帮谢惜处理铺面的事,等小店开业两天,他确认没事,这才决定动身返程。
谢惜一路送他离开,道:“还请薛大哥转告姐姐一句:我也不是一直要留在这里,什么时候累了,天气冷了,我还是要暂时关店,回去找她的。”
薛峰青笑道:“这是自然的。我回去转告姑娘,十一姑娘放心。”
待送走了薛峰青,谢惜一路回到自己的铺子,安安静静地打理起生意。
她开的这铺子,杂七杂八,都卖的是些姑娘家用的东西,还兼之刺绣摆件和普通的绣活。北地到底不比上京气质精细,她卖的东西别致,又有绣活兜底,并不亏本。
亏本也不怕,她如今资产颇丰,一辈子坐吃山空,照样能活得下去。
谢惜没再去找过杨简,倒是偶然在街上遇到了丹宁。丹宁也没想到她在这里,两个人惊讶地相对片刻,谢惜请丹宁回了自己的铺子。
丹宁知道了她的身份,看她如今过得好,难免哭了一场,而后方与她寒暄了近况。
茂武不愿意她带着孩子在外头跟着他们吃苦,托常嫂子帮忙,在这边给她找了个杂居的小院。茂武茂文在外边没有花钱的地方,就把所有月钱给她,倒也够她的房费和生活。
丹宁自己再出去接接碎活,日子也便过了下来。
谢惜既然见到了她,自然不能让她再这么过了,便主动让她退了住处,带着孩子搬到自己的铺子里来。
丹宁一开始还有些踟蹰,但谢惜提到了孩子,又说自己这里只有两个亲信,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丹宁便也答应了。
如此,谢惜的日常,除了轻松地做些杂活以外,倒也有了可以说话的友人。
天气暖和起来的时候,她托人买了一株海棠,就栽在院子后门边。树挪死人挪活,她看着光秃秃的海棠枝,不大确定自己能不能养活。
但终归还是值得尝试。
她一日看多回,再愁眉苦脸地回来,看得丹宁都有些发笑。
后来她终于失了兴致,不再多看,只觉得听天由命,不管了。
说来好笑,偏就是这么不管了,那海棠仿佛得了自由一般,居然还真的冒出了新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