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日会仙楼中与秦东来一处的男子,只不过现下他身边并没有那位丞相家小公子的影子。
“吉祥,这人是谁?怎的在此处?”
吉祥引着阿宁走向别处,低声答道:“这位是七皇子。”
阿宁脚步停滞,震惊道:“七皇子怎会来辽东,为何无人知晓此事?”
“是为了辽东军今冬物资之事,七皇子秘密而来,就连王爷都没有任何准备”,吉祥顿了顿,继续道:“世子这次被罚这么重也是因此,王爷还说,前些日子陆府设宴,七皇子本也是要赴宴的。”
阿宁忽然想起那日会仙楼一见,这位七皇子说不日会前去陆府拜访,只是后来自己生病便未在意此事。
见阿宁惊讶,吉祥引着她到了一处偏僻角落,声音压低,“七皇子那日欲去陆府,被王爷设计留下了。王爷说,这几日他不便行动,但七皇子终究还是会有此一行,好叫陆老爷知道,财不外露。”
辽东严寒,边境苦瘠,但辽东城外数十里的群山之上,却常有山金与煤矿出现。有上了年纪的老人都说,辽东遮天的大雪都盖不住鳞次栉比的伴金石。
因是在边境之处,这里的山脉矿石并未被收进大燕官家管辖范围内,但是地势凶险又有北蛮人出没,故而很少有大燕百姓过来采金挖煤。陆家便是抓着这一点,抢在各个外族部落之前下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堆金积玉的山脉收入囊中。
世人只知江南富商盆满钵满、富有四海,却不知辽东陆氏点石成金,富可敌国。
阿宁心里一紧,知道辽东王的意思。
晏氏皇族本就几位极为忌惮手握重兵的异姓王薛启,若是在薛启麾下发现有一位如此富庶的金矿北商,那么陆家的下场可想而知。
阿宁朝着王府主屋微微一福,轻声道:“代我向王爷道谢,就说陆府已经知道此事了。”
......
王府炮竹声声,声势浩大的生辰宴便是开始了,有辽东的各世族给主人家献上寿礼,一片人声鼎沸。
吉祥小心引着阿宁避开冗杂人群到薛敖的角桌前,就见薛敖苦兮兮的朝阿宁招手。
阿宁脱下颜色夺目的红色大氅,众目睽睽之下大方坦然地坐在了薛敖的身边。
辽东王妃坐在上首,喜气洋洋地看着堂下一对小儿女,怎么看怎么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