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大门紧紧关上,挡住围观众人的目光和薛启夫妇的脚步,里面传来陆霁云的沉喝声。
“关门,拦狗。”
陆霁云掷地有声的斥骂与眼前的朱红大门像是狠狠打了薛启一巴掌,他神色晦暗,终是叹了一口气,带着泪流不止的王妃上了马车。
见此,围观的辽东百姓却是炸了锅。
又顾及薛陆两家的权势不敢高声语,只好快步回家与人叙说。
阿宁屋外的陆霁云却是双手颤抖,眼中沉色如淬刀剑。
陆家既然埋了炸山的□□,自然也会留了退路,阿宁摸到那处机关后便在坚硬无比的掩体下藏了起来,只是长时间憋气加之水米未进,等他找到人时已经奄奄一息。
府医见此情形不敢言语,只告知他们准备后事,陆母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陆霁云那一刻是真的想宰了薛敖。
若非这个孽障,阿宁一个闺阁女儿怎会遭此劫难?
幸好争卑大师特来陆府,将阿宁脖子上的雀灵石碾成粉末服下,才将人从阎王手中抢出。
阿宁稍又好转,他薛启夫妇又来厚颜无耻地提及退婚一事,叫陆霁云怎能不怨恨。
他从未想过,自己唯一的妹妹竟会被人欺辱至此。
既如此,他便登上那高堂,做那帝刃,空山清鹤如何,庙算肱卿又如何,若一言而为天下法,护得家人安好无虞,才算不枉此生。
陆霁云鹤骨松姿,立于雪柏之下更显丰神秀逸,他面上月色清莹,心下玉堂金马。
“竹焚也好,御墨也罢,是我何妨,我非我又何妨?”
风雪打过,陆霁云低低咳了一声,看向廊下那扇紧闭着的窗,“你什么都不要怕。山不就之,兄长便做你的山。”
第20章 不见故人
阿宁是在新元前几天离开的辽东。
薛家退婚那晚她便醒了过来,许是雪渠花心的奇效,她沉疴已久的身子在经过此次大病后竟回力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