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场外一片寂静,少顷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天爷”,而后便听取斗鬼场上哇声一片。
那可是黑棘杖,顺天而生的利物,十几个壮年男子都推不倒的东西,竟被薛敖拔出。
实在是,勇冠三军。
薛启拧眉,“你想要什么?”
听他般问,薛敖忙道:“我要去上京!”
“去上京?”,薛启气笑了,问道:“薛敖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薛敖握紧长鞭,手背青筋毕露。藩王之子,怎能随意进京。
他咬紧牙关,“那我要...”
“问你你就要,哪来的脸?”
薛启嗤了一声,转头看向一脸震惊的古叔:“地底下还有多少个?”
古叔从那黑棘杖中回过神,答道:“坎夷那被世子打废后,还有一百零九个。”
说的是“鬼”,为祸辽东城被关在斗鬼场下的罪大恶极之人。
薛启瞅了怒目而视的薛敖一眼,“你将这底下所有的‘鬼’打服了制服了,我便应允你一件事。”
“敢应吗?”
薛敖扫视场外众人,沉声应道:“有何不敢。”
古叔立马制止大喊:“世子!”
这帮“鬼”是四国境内最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其中不乏架海擎天之人,一个两个倒还好,一百零九个岂不是要被拖死!
薛敖不理他,看着薛启心情甚好的信步回身,突然开口:“我娘昨个说,要你今日辰时务必回府一趟。”
薛启一顿,听见身旁古叔小声道:“王爷,已经午时了。”
薛启瞪着薛敖大吼:“兔崽子不早说!”
少年露出今年以来的第一个笑容,洁白的牙齿在日光照耀下闪到了他爹的眼睛。
“我忘了。”
第25章 通如瀑
薛敖进斗鬼场之前去神獒关的城楼上喝了许多酒,他买遍了辽东城的大小酒坊,却再难寻熟透的味道。
他望着犹带雪色的松寥与韶朗弯月,忽然就想起儿时的酒香远比现下的醇厚。
那时候他与谢缨之间还不至于如今这般水火不容,谢侯带着嫡子在辽东住过几年,他倒是与谢缨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
虽然在大人嘴里,两个混账是狼狈为奸。
那时他二人之间唯一会起冲突的便是因着阿宁,陆父陆母离家时,阿宁就住在辽东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