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敖正好就是送枕头的那个人。
五皇子一上报,景帝就找谢缨谈话喝茶,谢缨冷着一张脸不得不跟着薛敖瞎折腾,心下记挂着阿宁,咬牙切齿地盯着装傻的少年。
薛敖这几日没敢去找阿宁,一是他不敢确认阿宁是否真的要去渝州,而是陆霁云与晏枭的人围着阿宁转,他不好接近。
不过,他不能去,谢缨也不能去。
凭什么这玩意儿能趁虚而入?
薛敖身兼监察北司一职,便想着法儿的阻挡谢缨,这日正好轮到武子堂的人说想来看看北王敖与南侯缨的神兵,薛敖脑子一转,就将人带过来扔给了谢缨。
“这可是你的旧日庠序,指挥使大人不得亲自上场指导一番?”
说完自己翘着二郎腿躺在了长凳上。
谢缨恨不得扎死他,挥挥手叫人给这帮武子堂的学生演武。
可这帮学生真就初生牛犊不怕虎,围住谢缨要看威名赫赫的重黎枪。
薛世子的十三雪渠他们已经见识过了,就差这炳长枪,慕名已久却从未得见。
谢缨冷着脸,吓得一旁的项时颂连忙招呼人去别的地方见识。
灼热的日光下,薛敖躺的惬意,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才能见到阿宁,却见门口守卫给他递过来一封带着香气的书信。
是阿宁!
薛敖读过信中的三言两语,蹦起来奔出门去,急匆匆地冲着谢缨嚷着:“这是陛下的意思,叫我们多操练下一期的学生,我去看阿宁,这就交给你了!”
项时颂目瞪口呆地看着薛敖跃出去,扒拉了一下身侧擦刀的岑苏苏,问道:“他说他要干什么?”
这句话她听懂了,大声回道:“去看阿宁了。”
项时颂手一抖,险些戳下岑苏苏的眼睛,他扫向台前的谢缨,见那人一身红衣满脸黑气,握紧了拳头看着薛敖离开的地方。
完犊子。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他心中感慨着,却听武子堂的学生在底下议论纷纷。
“那位薛世子的性子真是跳脱,令人难以招架。”
“谁说不是呢?还是小谢侯更胜一筹,俊美风雅,沉稳持重。”
“沉稳持重?”,项时颂打断他们,笑的意味不明。
他瞥了眼不远处一张脸逐渐涨成猪肝色的谢缨,轻声笑道:“那就看看咱们这位谢君子给各位登演一出上京脸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