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敖伸手摸了摸阿宁的额头,眼中欲色一干二净。
怎的才发现,阿宁明明在发热。
“冷...”
薛敖额头都冒了一层汗,他来不及想阿宁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三下五除二地就要脱掉外衫。
“诶?这门怎么开了?”
门外传来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薛敖顿住,拾起十三护在床前。
沈要歧还记得自己在房间里布下的机关,见门开着倒不担心阿宁的安危,苍南剑派的燕尾箭也不是一般人能抵挡的来。
“陆姑娘,在下买到药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做出躲避暗器的姿态。
沈要岐弓着腰进来了。
他看见站在床前宽衣解带怒目而视的薛敖,以为走错了房间。
沈要岐撅着腚出去了。
薛敖黑着脸:“进来!”
等沈要歧将昨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与他后,薛敖几乎将椅把捏碎。
就差一点,他的小姑娘就要被带走。
“我昨夜在密林中见到陆姑娘时,她的手上都是伤,明明就是吓坏了的模样,却还告诉我其余的人被关在哪里,叫我快些去通知官府来救人。我在辽东与陆姑娘也是打过几次交道的,那时她就是一个不谙世事、善良娇弱的姑娘,但炸山那日后,属实教我忍不住狠狠唾弃之前的自己。”
见薛敖沉思,他继续道:“我自剑派长大,以往总以为女子生来柔弱,便是要好好爱护,却忘了男女之分,比不过心中所向。女子生来就要比男子艰难许多,却总能脚下荆棘、头顶春棠,譬如那位练刀的岑苏苏,譬如心怀大义的陆姑娘。”
“世子,你能来上京找她很好”,沈要歧笑道:“我之前未与你说过,陆姑娘很好,你需得在意,放在心上珍惜,莫要错过。”
薛敖点头,心中附和,他的阿宁本就是这世间最好的。
能有她,再欢喜不过。
只是,薛敖想起沈要歧所说阿宁手上的伤,眸中怒火亮的惊人。
“为民,我要他们死;为阿宁,我要他们生不如死!”
见他这般凶狠的样子,沈要歧倒是笑了。
蛮野而生的獒本就是极凶之物,能指望着他们仁善到哪去呢?
薛敖暗忖,走到窗边吹了一声响哨,将写着“挂月瀑”的纸条系于鸽子腿部,看它飞向北司。
沈要歧去熬药了,他守着失而复得的阿宁。
他望着前方远山上飞过的对燕,许久才回神。
“薛子易。”
薛敖停住,继而同手同脚的回身,俊朗的脸上一片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