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伏虎叹了口气,痛声道:“世子远在偃月关,又生死未卜,如今兵临城下,你们有谁是薛家后人?又有谁有资格担得起这数十万大军?”
金绮扬声打断:“杨老怎能听取北蛮人的片面之词,况且魏弃行为有疑,又怎能断定他乃薛家后人?”
魏弃沉默不语,眼下乌青的颜色和惨白的唇瓣昭示着他的遭遇。
杨伏虎摇头,叹道:“显而易见的事情,你们还要自欺欺人多久?”
阿信咬牙,心道总算知道为什么薛敖一定要他与金绮留在关中。想来是早有猜测,这位德高望重的杨伏虎有可疑之处。
不等几人再言语,其余四位老将互相对视后一齐走至魏弃身前,点头道:“既如此,还请公子主持公道。”
阿信嗤笑道:“真是有奶便是娘,这么快就找好新主子了。”
“你说什么?!”
阿信怒目相视,“老子说你们忘恩负义!认贼作父!”
一时间剑拔弩张,本应共进退的两伙人泾渭分明地对峙,却是魏弃打破了僵局。
他数日未眠,语气里都是虚弱,“诸位将军莫要动怒,如今情势危急,需得共同退敌才是。”
五人纷纷点头,阿信高声怒骂:“你他娘的算个屁,也敢来命令我们!”
魏弃并不理会他,朗声道:“幸得陆家鼎力相助五千架机弩,如今城中尚有三千弩兵和两千神獒军精锐。魏某以为,既然敌众我寡,不如提前将弩手埋伏在高处,神獒军待命,我等来个瓮中捉鳖。”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附和。
“你看,他被关了许久,却知道军中如何布防”,金绮嗤笑道:“不过他说的没错,若是想赢,如此是唯一获胜之法。”
“不可以。”
金绮一怔,侧头看过,见阿宁额角微湿,眸中全是迫切与焦急。
“为什么?”
虽然阿宁从未领兵打仗,可金绮知道她并不是分不清轻重之人。
阿宁附耳道:“薛子易日前与我传信,言明不论发生什么,云御关绝对不可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