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发着光的鞭子卷着长枪, 把积着厚雪的泥地砸得足有三尺深!”“
好家伙, 这要是砸谁脚上,登时就成肉泥。”
闻言一堆人咂舌感叹,你一言我一句地说起来十年前这两人闹得辽东城有多天翻地覆。
一位当日有幸观战的小将闻言急道:“你们是没看见, 王爷和小谢侯撕缠在一起的场景,啧啧...可惜我后来为了去吃陆姑娘家的饺子, 没看到最后到底谁赢了。”
有好信之人忙凑近, 挤眉弄眼地八卦:“听闻在上京城, 连四公主都给那小谢侯抛枝,只可惜咱们大家都清楚这位的德性,到底是给拒了。”
他攀上那位小将的肩膀,小声道:“小哥儿, 你一直都在军营,可是知道这位小谢侯对王爷和陆姑娘是个什么样子?”
“这谁能知道,王爷脾气那般大,这小谢侯又是绝顶的冷漠, 我还敢看陆姑娘”他翻了个白眼, “我是找死不成?”
闻言众人笑开,又说什么“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和“落花有意, 流水无情”。
会仙楼的小二正巧过来送茶,听这帮人正讨论自己的少东家, 忙哎呦一声,“客官们可别再说了,若是被咱王爷听到,又得拆了小店。”
此言一出,众人登下想到去年这个时候被爆锤的那群读书人,至今不敢出现在会仙楼方圆五里内,逐渐小了声音。
“可惜王爷与陆姑娘一同长大,又经历这般多,却还要再等上三年才能修成正果,造化弄人啊。”
此话一出,周遭顿时变得安静。
薛启之死仍是叫辽东人缄默无言的由头,去年此时北蛮肆意进犯,被薛启率领大军赶了出去。可不过短短一年,就变得物是人非起来。
末了,一声叹息湮没在雪落与惋惜声中。
三楼天字号雅间中倒是难得的迎了回客,有路过的百姓好奇地看上去,却见房门紧闭,其间仿若无人一般。
杜鹃守在门边,看一壶北境难寻的敬亭绿雪升腾热气,又逐渐变凉,“主子,陛下传令,命大军新元后启程返京。”
谢缨指尖轻点杯壁,轻声嗤笑:“他终究还是不放心,就算薛家如今只剩一个人,他也要确保薛敖绝无二心。”
“留我在这里一个月余,不光是驰援北境战场,更是为了察辨新王是否有异心。”谢缨垂下长睫,“为了晏枭,他倒是煞费苦心,恨不得铲除一切弊端。”
如今上京皇位之争已日臻激烈,晏阙身靠蔺太后与蔺家,晏枭虽家世普通,却深得帝王信宠。
且二人皆是多智善谋之人,于此争夺更为火中添油。
杜鹃心中讥笑,景帝看似偏重晏枭,实则是为了他身后无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