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那舅哥又得逼着我签什么书文了。”
......
人声鼎沸,阿宁被窗外的寒气激得一抖,又不忍放帘错过洞门处的来往风景。
“好了”金绮握住她冰凉的指尖,朝下人使了个眼色,无奈受着阿宁指责的目光,将人圈在怀里,“那海东青今早飞了回来,想来王爷不过明日就能赶回,你别担心。”
“大傻子!”
阿宁吸着鼻子,呸了一口,“趁我喝醉酒就往山上跑,他摘什么雪鹰,摘回来了我也不吃。”
骂完尤觉得不解气,掐着拳头愤愤道:“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小姑娘气得急,白软的面上浮着一层烟霞,比大街上冰亮可口的糖葫芦还要诱人。
“好,等王爷回来好好揍他一顿。”
到底还是心软,又问下面的人给薛敖新做的素衣可有制好,祛湿抑寒的药膳有没有备着。
金绮看她孩子气一团,可对薛敖面面俱到的操持,心中暗叹。
若是新元后阿宁跟着谢缨回了上京,她家王爷又是何样?
少顷军中来报有要务急需处理,金绮拢紧阿宁的氅衣,又叮嘱几句才急急离开。
只不过在洞门转角处正巧撞上一身寒气的谢缨,金绮顿住,随即躬身行礼。
谢缨不置一词,昳丽冷白的面上满是冷漠,看金绮起身又沉声发问:“她睡了吗?”
金绮一怔,盯着谢缨黑色滚金的靴边,“没有。”
等那黑沉到肃然的身影融入雪色后,金绮皱眉长叹。
明日便是十年一遇的辛丑日,王爷你可定要赶回啊。
下人通传时阿宁正皱眉翻看桌案上的账本,这几日她缠绵病榻,几日未处理杂务,竟摞得这般高。
听人来报小谢候在门外。阿宁眼睛一亮,忙招呼人进来。
谢缨等了一会儿才拂帘而入,身上冰冷的大氅被丢在外室。他一身玄色劲装,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不复之前的冷漠。
“小财迷,怎么病刚好就抱堆账本?”
阿宁揉了揉眼睛,笑道:“前几日耽搁了,阿奴哥哥快坐。”
谢缨应声坐下,见对面的小姑娘裹着厚裘,毛领微微遮住她小巧的耳垂和下巴,无端生出些天真懵懂的娇。
“今日可有不适?”
阿宁伸手倒了杯热茶,摇头回道:“早就好了,哪有那么娇气,薛子易大惊小怪罢了。”